</dt>
十九歲, 二十三歲,明明是同一個人,能有多大區別?她憑什麼厚此薄彼?
難道僅僅因為他失憶期間任她驅使,恢復記憶之後,要反贏回來嗎?
還是因為那十二個字?
亦或是兩者皆有?
失憶期間和恢復記憶後,不同的相處細節在他腦海裡輪流閃現。
蕭晟心裡隱隱約約有個猜測,卻不願深想下去,下意識拒絕承認。
正值用膳之際,有下人呈上菜餚。
蕭晟哪有吃飯的心思?簡單動了兩筷子,就讓撤下去了。
她出門沒帶銀錢,只怕連飯都沒得吃。
晉王冷靜下來後細細思索,並不認為王妃能跑多遠。
她匆忙出走,沒有路引,又無銀錢,甚至連換洗的衣衫都沒帶,又能到哪裡去呢?
極有可能她是去投奔某個人了。
蕭晟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沈之遠。
記得那個姓沈的很久以前就曾說過,假如在晉王府受了委屈,可以找他。
然而直到天黑,晉王派去尋找的人,都沒能把王妃找回來。
“王爺,屬下無能,京城所有的客棧、庵堂、寺廟,乃至仁義坊都找過了,沒見到王妃。”
仁義坊是流民暫居之所,竟然也沒有嗎?
蕭晟面色沉沉:“各個城門口呢?”
儘管不覺得她會出京,但他還是命人看守城門。
“一直有人守著,沒見到王妃。”
蕭晟略一頷首,料想她多半還在京城。
“吉來巷呢?”
她那個義兄,沈之遠在吉來巷租賃了一處宅院。
“沈公子那裡也沒有,小的向其鄰里打聽過。沈公子近來借居秦先生府上,並不曾回來。”
蕭晟冷眸微眯:“去那位秦先生府上找。”
他就不信,她一個大活人還能飛了。
幾個時辰後,侍衛來報,秦先生府上近日並無可疑人員。
一夜過去,不見王妃蹤影。
蕭晟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
他對自己說,別慌,她沒有銀錢路引,也沒出京,肯定還在京中的某一處躲著。
她認識的人有限,一處一處尋找,總能把她找回來。
但是又過一日,也沒有一丁點的線索。
她這個人像是從京城憑空消失了一般。
——
沈纖纖早年隨著祖父走街串巷,在外行走的經驗非常豐富。
在去沈家做養女之前,爺爺一直讓她穿男裝、將臉塗黑。
是以此次一出晉王府,她就迅速換上男子衣衫,又買了黑粉均勻地塗滿面頰,還小心做了修飾。
她原本豔光四射,刻意掩飾之後頓時黯淡不少。
縱然是熟識之人,也未必能認出這個面板黝黑身材瘦小的男子,就是風華絕代的晉王妃。
沈纖纖穿了三年女裝,乍然變回男子打扮。一時還有點不習慣,但很快就適應了。
她這幾日謀劃著離開,早早便在心裡盤算過。
既然要走,那肯定要走得遠遠的。
京城中,她唯一能託底相交的是沈之遠。但眼下這情況她並不適合前去投奔。
——她離開晉王府之際,已留下書信,講明緣由。可難保晉王不會出於道義派人找她回去。
他若有心,只怕找的第一個人就是沈之遠。
甚至連京城,她都不能久留。
除了京城,她最熟悉的地方是兗州。從她有記憶起,她就隨著祖父在兗州穿街過巷。
他們在兗州,還有一個很小的房子。破敗歸破敗,勉強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