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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熱鬧的人一走,溫嵐掀開秦一舟胳膊一看,原本的傷口隱隱有發膿的勢頭。
秦一舟不想讓溫嵐擔心,直接扯下袖子蓋住胳膊,抬腳就要離開溫嵐宿舍。
畢竟他們只是在處物件,孤男寡女在同一室,對溫嵐影響不好。
“你要去哪裡?”溫嵐看向這個榆木疙瘩。
不知疼也不懂邀功。
費力巴巴買個帽子送人,也不知道說說自己多辛苦。
就周世明那種渣男,在路邊扯根狗尾巴草給原主編個戒指,也要和原主說草莖粗糙割了他的手。
“我回家。”秦一舟的臉上有些無措的張皇。
他隱隱感覺溫嵐像是生氣了。
可是溫嵐為什麼生氣呢?
“我跟你一起回去!”溫嵐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傻小子回家以後肯定就把手上的傷忘得一乾二淨。
真等發膿了,痛的還不是他本人!
秦一舟頓時慌張起來,“不……不……等……”
溫嵐打斷他,“醜媳婦總要見公婆。你傢什麼樣子,我早就聽說了。你不讓我去,你就是不喜歡我!”
秦一舟哪裡敢讓溫嵐誤會他,一米八的高個兒無措地搓了搓手,猶豫幾秒還是讓溫嵐跟上他腳步。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回了秦一舟的家。
路上,碰見了不少人,溫嵐都笑嘻嘻的,直言自己是去見家長。
村裡傳言多快,這麼一晃,溫嵐和秦一舟年底結婚的事兒也傳得有鼻子有眼的了。
走到秦一舟家門口,溫嵐看到這竹籬心裡就一咯噔。
窮的人家是多,可大門口多少還有個門。
但秦一舟這家,隔著這稀稀疏疏的竹籬笆,一眼就可以看到院子裡的石頭屋。
十六年來,秦一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長大的?
秦一舟以為溫嵐是介意這籬笆,急忙解釋,“我二叔眼睛看不見,也說不出話,只有這竹編的籬笆才讓他安心。”
溫嵐搖搖頭,聲音有些哽咽,“我是心疼你。住在這樣的地方。”
秦一舟心裡一哽,別轉過頭。
在這裡生活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心疼”。
或許二叔是心疼他的,可二叔根本說不了話。
溫嵐輕輕扯開竹籬笆,走進院中。
院子角落處,秦一舟的二叔正背對著他們在編竹筐。
個頭不高的老人,因為常年的勞作身體已經佝僂,可他編筐的手卻極快。
幾乎不到一分鐘,一個裝雜物的小竹筐就在他手下活靈活現成型。
秦一舟上前拍了拍二叔的肩膀。
二叔熟練地轉過臉看他,手上編筐的動作依然不停。
秦一舟握住二叔的手,在老人手心寫寫畫畫。
老人渾濁的眼睛試探地落在了溫嵐所站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