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野豬停下了腳步,先用爪子在地上刨了幾下土,隨後豎起皮毛向後退了幾步。
傅桉扯了扯粘上泥點的衣衫,眼中劃過一絲不滿,在易輕朝再次提劍攻向褚顏的那一刻,傅桉將右手背於身後轉了一圈,鬼氣在掌心聚集。
隨後趁著眾人不備,傅桉抬手向上擊去,鬼氣上升到半空中散開,分散著落在寨子中的姑娘身上。
青黛眨了眨眼,突然感到一陣睏意,起身的動作緩了緩,最終兩眼一翻就昏睡過去。
在睡前,青黛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她不會醒來就被吃乾淨了吧。
夏雙兒見狀,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可那股睏意來得太急,急到她張口的功夫就已經麻痺了她的大腦,身子軟綿綿地倚在樹幹上,周遭的光亮與聲音在此刻都散了個乾淨。
“行了,別打了。”傅桉說話間,手中不知何時啃了個乾淨的果核丟出,準確無誤的砸中妖氣所化的藤蔓根部。
下一瞬,藤蔓消失了個乾淨,地上只有一個果核靜靜的躺著。
隨後,傅桉白皙纖細的手扯開了衣帶,無懼在場還有易輕朝與林晚林,就這樣脫下沾著泥巴的衣衫。
死了七百多年的人,早已不在乎什麼男女大防。
更何況易輕朝與林晚林在她的眼裡,就像是家中的晚輩子弟,升不起半分旖旎之心。
但這衣衫再讓她多穿一會,她就要忍不住發狂了。
想要把眼前的人和妖都錘成肉餅子。
要不是因為這三個東西,她也不需要體驗這種被泥巴糊住的感覺。
易輕朝手中的動作頓了頓,看了一眼面前全身都縈繞這妖氣的褚顏後,閃身跳到了傅桉的身後。
林晚林也在此時收起了手中的符咒,一甩麻花結腰繩圍著手掌轉了幾圈,這才低頭慢悠悠的順著腰繩上的白玉珠子,將腰繩重新系在腰上。
褚顏垂眸看了一眼腳下的黑熊,伸手對著黑熊腦袋就是一拍,只見黑熊晃悠悠的張大嘴巴,然後就與寨子中的姑娘一樣趴在地上陷入深眠。
其餘野獸見狀,像是從被操控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爪子刨了刨地面就各奔洞穴。
一隻瘦弱的野狗眼中閃著綠光,趁著大家不注意,步子輕悄悄的跟上了野雞群。
“你還真是個,壞鬼。”
傅桉聞言挑了挑眉頭,眼神環顧了四周一圈,然後輕輕的點了點下巴。
壞鬼說誰,原來在說她啊。
對於這個稱呼,傅桉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接受。
見傅桉這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褚顏就覺得氣不打一出來,也懶得再與幾人周旋,抬手就取下了腦袋上的獸皮。
“褚寡婦?”林晚林有些詫異。
易輕朝面不改色的拉平了唇角,沉靜的眸子下藏著滿滿的戒備,“你是妖。”
這個認知讓易輕朝的心裡泛起了漣漪。
他並未發覺褚顏是妖,為什麼?
因為他在夜歸山中探測時,因山中無妖鬼,所以他以為山邊的寨子裡也不會有妖。
易輕朝神情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大意,是歷練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