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裡,襯得線條愈發深刻清越,修長手指滑動著觸屏,原先工整妥帖的溫莎結不知何時鬆了,平添幾分慵懶和神秘。
見江聞祈沒理她,秦思婉乾脆把手再往前送了幾分,橫亙在他與電腦之中。
她的腕骨纖細,面板極白,那點紅色的疹便顯得很醒目。
“所以再追加一點投資嘛,換個好點的環境,也讓你妹妹我少吃一點苦。”
秦思婉雙手合十,前後晃動著,如同乖巧馴服的招財貓在向主人討饒。
倘若讓平時見慣了她飛揚跋扈、耍大牌的工作人員和同行看到,定要大跌眼鏡,感嘆一聲演技真好。
視野被阻隔,在秦思婉飽含期待的眼神裡,江聞祈終於將視線從薄屏上挪開。
餘光掃了一眼。
“再晚幾秒。”他冷淡開口,咬字清晰,尾音帶著點漫不經心的調調,“就快好了。”
秦思婉:“……”
“再說。”江聞祈不緊不慢地補了一句,語氣仍是毫無波瀾,“你拍戲,少虧點就不錯了。”
秦思婉頓時怒了,“加點投資怎麼了?投資成功你也有分紅,又不是讓你直接轉我兩千萬,你都接手整個江盛了,幾千萬,灑灑水而已,要不要這麼小氣!”
看了眼江聞祈袖口處露出的一支鉑金陀飛表,秦思婉更氣悶了:“兩千萬,也就你兩塊表的價格,你妹妹連兩塊表都比不上嗎!”
江聞祈垂著眼,敷衍地嗯了一聲。
秦思婉:“……”
她拿出殺手鐧:“爸爸說了讓你好好照顧我的!”
“那你去找他。”江聞祈早已將注意力回到眼前的螢幕上,乾脆利落結束對話。
秦思婉被噎得一頓,不甘心地轉換話題:“不加投資也行,劇組有個女演員,看著不太順眼影響我心情,你幫我去跟導演打聲招呼,把她踢了吧,叫許初允。”
江聞祈手上的動作微頓住,掃了秦思婉一眼,淡聲重複:“許初允?”
他想起剛才離開時見到的那張臉。
著了濃妝,也蓋不住本來清淡美的骨相,她黑髮溼透,髮梢還滴著水,嘴唇蒼白,似水中冷月,有幾分破碎美感。
身上
裹著毛巾,肩膀還輕顫著,微微睜大的眼睛裡,還有一絲無措和驚訝,而那點無措又很快消失,被掩藏得很好。
“對啊,就是剛才出來你見到的那個。”秦思婉觀察著他的臉色,總覺得有些微妙,卻看不出任何破綻。
他指尖動作依然如行雲流水,甚至還紆尊降貴分了一絲心神問秦思婉:“她得罪你了?”
“那倒沒有。”秦思婉撇撇嘴,又想起是來告狀的,立馬又變了一副說辭:“她搶我男朋友,可惡得很。”
江聞祈淡漠的神情終於有了一點起伏,然而開口說出的內容卻並不是秦思婉期待的,“下車。”
“?”
秦思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這樣冰冷無情的兩個字居然是從親人口中說出?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打感情牌、搬長輩來都沒用,秦思婉強自按捺的小姐脾氣也上來了。
她一把拿過丟在中控臺的包,戴上口罩,氣呼呼地開門下車,又砰的一聲用力關上門。
走之前還不忘罵一聲:“江聞祈你個沒良心的!”
坐在前面的總助聞聲,不動聲色地看了後面被罵的老闆一眼。
剛落地便去應付集團高層那群人精,又得按照老江總的命令去看望劇組的秦思婉,大小姐一路不依不饒纏著,老闆從頭到尾眉毛也沒皺一下。
哪怕現在,他依然從容地開著視訊會議,把控全程,絲毫看不出已經連軸轉了三十多個小時,不僅針對性地給出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