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罵和慘叫,忽然充斥著牢房內的每一寸空間。
門外的小徐似乎被嚇到了,腳步聲急促,似乎被嚇得匆忙逃離。
而監牢內,一種仇恨的情緒正在被傳遞。
“好狠的楚豺狼!好惡毒的楚豺狼!我魏喜平與你勢不兩立!”魏喜平咬牙切齒,雙目圓瞪,幾乎要噴出血來。
其餘有數人也跟著許下毒誓。
唯有夏冬吉,卻像是一瞬間蒼老的幾十歲一般,嘆了口氣道:“大家別罵了!這裡是天魔都,那位楚大人不過是一個被魔君扶植起來的傀儡,能有多大的勢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我等的家族盡數覆滅?”
“我們的家族,可不是那些偏遠地區的破落戶。”
一句話,打斷了監牢內的咒罵。
一些人還未反應過來,魏喜平卻面色刷白道:“不可能!不可能!那位大人···那位大人他不可能這麼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夏冬吉卻彷彿越想越明白,淒厲的聲音中,帶著一種絕望的冷漠:“怎麼不可能?想想那位大人做事的風格。這不正是他的作風麼?”
“我們能因為家族,而選擇隱瞞。自然也能因為家族,而出賣。與其如此,不如斷了禍根。”
“我想,再過不久,就該有人要來送我們上路了吧!”
“只要我們全都死了,那就沒有把柄了。”
“即使是滿城的人都知道是誰做的,只要沒有我們的口供,就牽扯不出他來。”
“好狠···好狠!”
夏冬吉的話,一擊擊的敲打在牢中眾人的心房上。
已經有人喊著要坦白、要告狀。
魏喜平卻大喊一聲:“不對!不對!這可能是詭計!其實我們的家族都沒事,我們也不會有事。那個小徐,那個小徐有問題!他是楚河故意派來的,是用來嚇唬我們的。”
魏喜平這一句話,似乎起到了一定的鎮定作用。
沸騰的牢房內,又微微平息了幾分。
只是不安的氣息,繼續在人群之間流轉。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了,就沒那麼容易拔掉。
監牢之外,楚河就站在牢房的門口,細聽著牢房內的動靜。
方才的小徐,其實就是他。
沒錯,整個故事,都是他編的。
那隻幕後的黑手,雖然兇惡且權勢滔天,但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如此程度。
本來這監牢中的幾人,就是為了他受過。若是還轉手滅了這些人的家族,那就毫無疑問是在自我消減在貴族中的威信。
兔死狐悲,這可是人之常情。
這個故事裡描繪的事件本身,那個人是可以做,也能做到,卻不會輕易去做的。
所以楚河在等。
等那個人出手,然後順手推一把,將這個講了一半的故事,繼續講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