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門,給他來上一刀。
可以說,楚河做這個決定起,就已經要徹徹底底的從幕後走上臺前。畢竟若是在影子裡站久了,很容易忘了自己也是能活的光明正大的人物。只會玩弄陰謀和權術的人,終究難成大器。
只是原本這個時間楚河還想往後推遲個一兩年,可惜武則天改換江山的計劃,打破了楚河的原本打算。
“對了!這麼大一口黑鍋,你甩給了武三思,有沒有想過如何借他的手,將此事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許導又問道。
楚河道:“這事不用我們插手,自然有人代勞。”
“代勞?誰代勞?”許導問道。
緊接著許導便自己點了點腦門,失笑道:“我還真是糊塗了!這個時候,想出來把武三思往懸崖上推一把的,當然是武承嗣了。”
“你事先,只怕是透過什麼手段,把部分‘真相’洩露給武承嗣知道吧!”
楚河點點頭道:“工部有武承嗣安插的人手,事實上無論是三省六部,還是宮中以及各方軍中,武承嗣都悄悄安插了人手。這位魏王殿下的手段,可比武三思要高明多了。”
許導冷哼一聲道:“少藉機自己吹捧自己了,我想你在各處安插的人手,一定只比他多,不比他少。”
“否則你也不會對他的動向瞭如指掌,甚至能用武承嗣的人,幫你做事。”
楚河笑而不言。
第二日早朝,以吏部侍郎田庚為始,隨即有十幾名五品以上的高官出列,紛紛為梁王武三思請功。
言其徹查國弊,糾出國之碩鼠,對江山社稷有大功。
天工院之事,只是一個引子,其幕後定然還有許多不可告人之處。懇求武則天委任梁王為主審官,審查天工院上下,使得真相大白。
武三思雖然不解,為何武承嗣的人會驟然站出來,替他說話。但是本能的感覺到,這事怎麼就不對勁。
還未來得及多言,武則天便剝了他的禮部尚書和在兵部的職權,調任其為特進,主審天工院貪墨工部重資一案。
表面上特進為正二品,比禮部尚書高了一截。
但是一二品官,歷來都是有職無權,特進更是閒散文官,手上的權利便更是稀鬆。
武則天這是給武三思玩了一手明升暗降的把戲。
此時武三思方才回過神來,雖然不知道哪裡出了錯,卻嚇的直接跪倒在地上,咚咚咚給武則天便磕了三個大響頭。
腦門都磕破了。
只是此刻的武則天卻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日漸蒼老的面容上,盡是冷酷之意。
雖然武三思只是被利用,但是他的愚蠢,他的冒進,他的不知所謂,便是罪過。更關鍵的是,武則天發現,她極力想要掩飾、遮蓋的東西,就快要壓不住了,快要大白於天下。
如此情況下,她需要有一個人來承受怒火。
李開明和武承嗣固然該死,但是她卻不能無端降罪,故而武三思就成為了洩憤的出氣筒。
此案無論審理的如何,武三思的前途,已經是一片黯淡,說不準便還有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