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區好言相勸不行,北區威逼恐嚇也不行。
情況再次陷入僵局。
人就是這麼一種特別擅長趨利避害的生物。
傅醒放下手中的槍,明晰一切的眼睛對準剛才表現最不自然的一男一女。
每個人都有自己破關的方式,有些人是掌握節奏的主導者,有些人則是始終冷靜的觀察者,傅醒毫無疑問屬於後者。
他不會說,但會聽會看。
人的神色和肢體語言是騙不了人的。
就在他要把那兩人打包揪出來,洗手間裡傳出玻璃碎裂的聲音。
眾人渾身汗毛立起,全部舉槍做好戰鬥準備時,卻發現缺席了剛才對峙的姜曜拎著個頭盔走出來。
他們現在靠的是三支光線明顯不夠亮的手電筒照明,姜曜出來的瞬間彷彿只飄出了一張白慘慘的臉。
倖存者中有人驚得叫了一聲,差點厥過去。
姜曜懶洋洋往牆壁上一靠。
“那就都帶走好啦,怎麼說他們也算本地人,多些活體導航也好的。”
倖存者們現在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離開這個地方,聽她這麼說跟炸了毛的貓似的弓起背怒吼:“你們到底是軍人還是土匪?”
姜曜聳聳肩,“是軍人,所以確實不會殺你們這些平民。不過必要時期必要手段,不然我們陪你們在這兒多待一會兒也行,反正沒有懂行的人我們也完不成任務,而且時刻可能犧牲,不如在這兒好吃好喝。”
說著她語氣一變,狀似憂愁道:“就是不知道這裡的食物夠我們這麼多人吃幾天,本來你們九個人省省吃怎麼也能撐個一兩年吧,加上我們的話,半年?還是三個月……無所謂,反正吃完了再去執行任務殉國也行。”
“哦對了,如果我們遲遲沒有訊號給到上面,新的支援是不會派進來了,畢竟無謂的犧牲……沒必要。”
倖存者們聽著頭皮都麻了。
怎麼原本安安心心等待救援的局勢,一下子就不復存在了?!
看大家動搖的差不多了,姜曜又給他們提供了一個相對較好的思路。
“其實跟我們出去也不會太危險,我們將近二十個人,要保你們九個人有難度,但只保護一兩個人還是沒問題的。我們齊心協力把關鍵資料送出去,關了樓頂那什麼儀器,就可以早日啟動破解計劃,停止喪屍們繼續發育……大家就都有機會活著出去。”
“可要是坐以待斃,都想著讓別人去冒險,那每個人都這麼想,就大家一起擺爛等死吧。”
“大家都是聰明人,要怎麼選你們自己決定,橫豎都是一死,反正我們都可以配合。”
話音落下,傅醒發現他瞄準的那兩個人神情出現了明顯的鬆動。
半晌,一個女人走出來,弱弱道:“我是實驗中心病原科主任,如果我跟你們走,你們真的會保護我嗎?”
姜曜朝她露出笑容,“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