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都有五層,是這個廠區西面的拐角樓,離南面的正大門有些遠,自然離正對著大門,被流浪狗佔據的主樓也遠了。
空氣裡的異味不重,姜曜拿手電筒掃了掃,牆是牆地是地,灰的灰白的白,冷冷清清,沒有一點活氣。
無“主”之地,她很滿意。
大致轉了一圈瞭解整座樓結構後,姜曜選擇留在五樓,坐在將近三十公分寬的窗臺上,一隻腳踩在地上,一隻腳放窗臺,背部靠著沒有安裝窗框的牆體,舒服地窩下來。
五樓的風比平地上涼一些,姜曜剛爬完樓不覺得冷,關了手電筒遙遙眺望這幅黑色油畫角落上蓋著的白紗。
那點光離得不遠不近,路燈照亮的馬路在她這個角度變得很窄,時不時被別的建築擋住,呈虛線斷斷續續蔓延至霓虹璀璨的南城區。
姜曜閉上眼睛,享受片刻的安寧。
可惜沒過多久,數道警笛烏魯烏魯鳴起,紅藍色分外刺目惹眼的光圈跟著旋轉,一路沿著那條“虛線”推進。
幾乎是同時,放在腹部的手機螢幕也亮起來。
姜曜坐直一些,低頭檢視秦侯發來的訊息。
——擺脫了?
——不知道是誰第一時間報了警,警方已經全面出動,南北城區相通的路口已被全部攔截
——所有在行車輛過卡都會被盤查
姜曜看了眼時間。
八點四十九分。
她到廣場的時候是八點十七分,到上車大概在八點二十五,路上十五分鐘,算下來她下車到現在也就九分鐘。
就這麼點時間,警方不但設卡完成,甚至還有警車趕到這邊,若從徐行他們開始直播算,再有決斷的警局都做不到在短短二十四分鐘完成整個安排並落實到位。
除非警方早就接到過預警電話,可能還不止一次,才會提前做好預案並高度警戒,出現相似案情後第一時間出警。
姜曜想了一會兒,給秦侯回發。
——我現在正看著警車從我面前開走呢
訊息放發出去,秦侯的電話就過來了。
姜曜接起,放在耳邊懶洋洋喂了一聲。
秦侯:“……”
就這聲音,哪裡像是剛剛經過一場常人無法想象的對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睡醒呢。
秦候調整調整自己的心情,輕咳一聲後道:“有一個問題,會被徐行抓住……你故意的?”
就姜曜剛才在直播中的表現,看起來比徐行準備的都充分。
警車在這片區域過了一遍沒發現目標,往別的地方繼續搜查,紅藍光褪去,眼前風景又沉寂下來,靜靜蟄伏在黑暗裡。
秦侯也聽到了警笛遠去到消失的全過程,頓了頓換了個問法:“縱然你提前安排人手報警,有把握脫身,可就不怕徐行也有後招嗎?”
他會這麼說,就是還沒看清楚今晚這出戏的真正底色。
姜曜沒跟他解釋報警不是自己的安排,慢悠悠道:“今天晚上,徐行本來就沒打算動我。”
秦侯反應不慢,本來他就覺得徐行今晚忽然改口放人的行為很異常,原以為是被火速出動的警方打亂了節奏,到不了目的地再處理姜曜,怕自己不能全身而退而取消了計劃,聽姜曜的口風,這從頭到尾竟然就是一場戲麼?
“所以你是看穿了這點,將計就計配合他演了一場?”
那就更奇怪了。
秦侯想不通徐行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只是慫了不想跟她再對著幹了?
也不對,他很快叉掉這個猜測,魏旭被殺這件事本來就是徐行的自導自演,不惜犧牲一條臂膀也要往姜曜身上潑髒水,對今時今日的局面不可能沒有預判,哪會到現在再來認慫,平白又矮姜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