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想死……”
為了防止她逃跑耽誤時間,李正濤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不耐煩道:“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既然被送進來當替死鬼,那就證明你在外面欠了不少積分吧?這是你該做的事情!”
“我可以還積分!我可以還!”盛清崩潰大哭,“我做什麼還都可以可我不想死——”
她掙扎著後退,驚懼下的力道給李正濤扯了好幾個趔趄,讓後者的耐心徹底告罄。
正要動粗,另一隻白皙瘦小的手伸過來,拍在他的手背上。
“放開她,你這是在浪費時間。”
姜曜趕走李正濤,把盛清帶到自己身邊。
李正濤氣急:“她不上誰上,你上嗎?!”
姜曜瞥了他一眼,在眾人焦急的目光中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她轉過身,對著盛清笑了一下。
柔和無害的皮相彷彿成了這絕境中唯一的救贖。
盛清看著她年輕稚嫩的臉,想起上個場景就是有她速戰速決自己才得以活命,竟然忘了剛才是誰開了頭,才讓矛頭指向自己,只知道抓住她,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你救救我!我給你做牛做馬都行只要你救救我!”
姜曜抬手幫她擦掉兩滴眼淚,身高近似的兩人貼近,四目相對。
一雙鎮定自若的眼睛迎上充滿恐懼的雙眸,前者看見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後者則只能看見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盛清的心涼了半截,姜曜徐徐開口。
“姐姐你聽著,這裡所有人離了你都有活下去的機會,而從頭到尾全靠我們才活到現在的你卻沒有。”
“你得有價值,才有資格依附我們活著從滅絕本里出去明白嗎?”
盛清驚慌的眼底盛滿淚水,“可我進去就會死的……”
“不會的,燒傷沒那麼快死。你清楚的是嗎,這不是為了我們搏命,是為了你自己,你唯一的生機就在這兒……”
她低聲蠱惑他人送死的樣子完全褪去天真,稚嫩的面容不再是會被人小瞧的缺陷,反而成了毒物慣有的斑斕美豔的外衣,令人望之生寒。
她的手段在向那些“懂得取捨”的骯髒大人無限靠攏,行為背後充滿了看似合理卻十足荒誕的成人式理由。
犧牲一個本就該死的無用成員,就能保下所有破關的生力軍,這是最可行又相當低風險的方案不是麼。
現在理直氣壯,就會習以為常。
那麼曾經在列車上強烈反對屠森那個最小犧牲方案的女孩,恐怕要真的,徹徹底底的死了。
啞巴的心攥了起來,呼吸混進火的熱度,變得焦灼。
總是容易變紅的面部呈現出紙一樣的蒼白,他讓人看向自己。
——我去,我自願去比她更穩妥。
姜曜不這麼認為。
每個人都應該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這件事盛清做得到,那這就是她唯一的活路。
大家都在拼命求生,後面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危險等著,何必大材小用。
再說,憑什麼弱者能占強者便宜,她不同意。
她甩開啞巴的手,按住盛清瑟瑟發抖的肩膀。
“火勢已經變大了,你賭不賭,敢不敢,活不活?!”
三連問擊潰本就搖搖欲墜的盛清的心房,她痛哭道:“我去,我去,但是求你們給我一點防護的東西……”
成了。
說起來很長,實則只過了兩分鐘,一切都還在可控範圍內。
姜曜勾起嘴角,正要再花一分鐘讓大家掏點東西出來,一桶水嘩啦一聲倒下,幾滴水珠濺在臉上。
她還沒轉過身體,一道身影已然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