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中游蕩的怪物終於找到生人的氣息, 將一整個聯排的別墅全部圍住,發動猛攻。
沒有安全屋設定的房子很快承受不住攻擊破碎垮塌,只留下孤零零的一棟房子矗立原地, 宛如廢墟上最後的堡壘。
一張依稀能夠辨別出五官的臉貼在玻璃窗戶上, 脖子消失整張臉彷彿長在胸口,蠕動的軟肉擠壓出泛白的扁平痕, 窗臺邊沿扒著幾根女性手腕粗細的肢節, 仔細看去,和奧爾世界中的大漢構造有三分相似。
又或者說大漢的形態是不完全變異體,眼前的這些才是真正完全異變的產物。
眾人咕咚嚥了口唾沫。
照這樣說來,這些恐怖的東西原本……都是人類啊。
除了這個長肢節怪物,還有章魚觸手怪、黑毛長牙怪、石化怪等多種多樣的怪物,除了都長了張人臉和人沒有任何共同點。
隔著玻璃研究不出任何有價值的資訊, 玩家們適應了一下怪物攻擊的聲音就找地方睡覺去了。
姜曜獨佔二樓的主臥, 鎖上門後安然睡下。
別墅內聲音漸悄, 無人注意還有一人獨坐餐桌前,脊背挺得筆直, 渾身上下被沉重的氣息籠罩著。
面前的地圖保持著剛被姜曜標記完的樣子, 小夜燈放在桌角發出暗黃色的光芒, 將一切照得虛浮,地圖上長長的紅線卻在變得鮮豔,宛如一條吸飽了血的蟲子, 抬起身體的上半部分正對他指指點點。
傅醒有一瞬的恍惚。
為什麼想要姜曜更開心一點?
又為什麼允許姜曜對自己做出堪稱冒犯的舉止?
又為什麼對她格外的有耐心以致於有區別與其他人?
幾個他難以得出答案的問題不斷在腦海中盤桓,慢慢向邢思非給的答案靠攏。
所以他是真的喜歡姜曜, 對她有男女之情?
他閉上眼睛, 姜曜的形容舉止重上心頭, 過往的神情姿態依然清晰, 沒有任何模糊的地方。
他靜下心來,搜尋出腦海中所有與姜曜有關的畫面,一幕幕慢慢翻閱。
而只有從頭到尾回憶時才發現,他跟姜曜的交集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多,僅僅只是因為每每碰面都足夠驚心動魄,才這麼印象深刻。
他逐漸沉浸那些讓他為之震撼的記憶裡。
荊棘莊園裡的聰明與堅忍,荊棘之上悲愴的小提琴音。
限時封印中的縝密佈局,強勢控場以及在面對惡意的從容。
青春躁動中被點明惡面後自暴自棄的自我割捨,卻在面對npc時依舊的溫柔。
喪屍世界中被玩家設計圍殺仍然冷靜的面對與不屈的掙扎。
惡種本瘋狂的報復與拿捏人心的高超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