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沒有說話,心中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當然不合理,而且是太不合理了。
姜爺爺想了想,又提出一個相對靠譜的猜測:“作為最後一戰的參賽者,陽陽的身份有些特殊,或許需要經歷更復雜的流程才能和我們見面?”
姜爸爸沉吟一笑,點頭,“有道理。”
姜奶奶腿腳有些站不住,坐在一個小凳上,懷中揣著熱水袋應是:“那我們再等等吧。”
眼見他們一個個的都接受了這個說法,最著急的人竟然變成了自己,姜大伯母按耐不住了,道:“怎麼特殊了,先見個家人又不是把她接走,怎麼別人能見我們就不行了,說起來陽陽的貢獻不是還比其他人更大嗎,總不能在待遇上卻比其他人更差吧,是不是有別的什麼問題?衡一啊,你倒是多打幾個電話走動走動啊!”
她還等著問姜曜和明明有關的事情,一秒鐘都不想多等!
姜大伯母理所當然的語氣對身為公職人員的姜衡一是有些許冒犯的,不過姜衡一早已習慣了她的語氣,也不和她計較,只是淡淡道:“如果不讓見,自然有不讓見的理由,我沒有權力干涉組織安排,也不能破壞組織紀律。”
姜大伯母眸色轉冷,動靜極大地往角落裡的塑膠凳子上一坐。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來陽陽在你心中也就這點分量了!”
這是什麼胡攪蠻纏的話?
陽陽親生父母都還沒提出這種要求呢!
姜爺爺面露不悅,正要開口斥責,擅長察言觀色的姜大伯先開口了:“少說幾句!”
姜大伯母收聲,把手團起來,別過臉去。
她不說話,姜爺爺再想說什麼也不合適了,這事就像以前無數次爭執一樣,輕輕揭過了。
姜媽媽心裡亂得很,她一方面覺得丈夫的猜測很正確,另一方面卻隱隱有些不安。
她也是一局之長,雖然是分局的,管理的公職人員不算太多,但捫心自問,她卡了流程要出去跟調查物件家人解釋的時候,會用“睡了所以不能見面”這麼荒誕又蹩腳的藉口嗎?
怎麼想都不可能。
姜衡一保持著站立不動的姿勢好一會兒,忽然拔腿往外走。
“爺奶爸媽,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去問問其他人的情況。”
他也覺得不太對勁。
凌晨三點半。
“他就在裡面。”帶路的特警微微側身,讓夫妻倆人從他旁邊過去,“接下來二位有半個小時時間,時間到了我會敲門提醒各位,屆時請兩位配合離開。”
“好。”傅父點頭答應,“謝謝。”
“不用謝。”特警敬了個軍禮,從外面幫他們帶上門。
他們分到的是公寓樓裡沒有人住的宿舍,房間裡只有升級時自帶的桌床櫃子一把椅子,別的什麼都沒有。
室內一覽無餘。
傅母一進門,就看到了站在窗邊的兒子。
將近六年不見,兒子看起來仍舊木訥寡言,和之前似乎沒有區別,但細看他越發挺拔的身姿,又好像完全不同了。
久別的陌生感隔在了他們之間。
傅母上前兩步,又頓住,喉頭一哽忙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哭聲,呆呆地看著傅醒淚如雨下。
傅父也沒有上前,就站在妻子身後,用沉沉的目光看著站在前方的兒子。
這一刻三人都站在原地,沒有相互靠近。
思想固執,為人剋制,親密禁止。
他們這個家庭相處模式就是如此,六年前是這樣,六年後還是這樣。
就在看監控的人以為這奇怪的一家三口要這樣眼對眼浪費三十分鐘的時候,傅醒動了。
他一步一步地走過來,最後在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