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可那裡的房子卻大多沒有窗戶,只有冰冷的金屬牆壁和天花板上斑駁的鏽跡提醒著居住者們各自的處境。
阿莉知道這條街的房子為什麼大多沒有窗戶,因為這是相對富裕的底層們居住的地方,他們擔心他們出門去工作不在家時他們多餘的錢財或食物被人偷竊,畢竟大家的房子都很小,要是有窗戶的話偷竊的難度則會相對低很多。
特別是食物,阿莉知道的,那可謂是分配極其嚴苛,基本上只夠各家各戶和個人當天的攝入量,而能有著食物儲備的,則都可以說是富戶。
雖然每一個甲板區裡都有著基本的城市職能,有些店面甚至還售賣各種東西和食物,可船工和苦力們如果想要憑藉那微薄的補助和薪水去讓各自家庭過上體面的生活那就肯定是別想的。
即便是好不容易攢點小錢,可往往也只能買得起那些營養匱乏的低端合成品,勉強維持著生命的最低需求而已,至於更高更好的東西,那就不是這種地方所能擁有的了。
而相比起來,水源倒不是很稀缺,可想要隨意使用卻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洗漱什麼的,很多人乾脆就下意識地給忽略掉了,或者只有每天醒來準備去上班的時候才隨意抹把臉,有些乾脆直接省略掉了那步驟,畢竟人們每天都需要掙扎求存,連尊嚴是什麼都被忽略掉了,所以,體面什麼的就確實不重要。
這,也正是為什麼阿莉看到的那些在街道上行走的人大都是逢頭垢面的原因。
而在這樣的環境下,疾病與絕望自然而然就如影隨形,加上船上醫療設施簡陋且醫療資源從未對最底層傾瀉加上帝國科技嚴重畸形和遺失,所以,那些重傷或重病者,往往只能聽天由命,一旦受重傷或患上重病,往往都是九死一生。
反正,阿莉是從不指望那些頭疼就把頭蓋骨拆掉換成金屬腦殼、腳痛就把大腿卸掉換成機械義肢,然後肚子痛他們就敢把整個人的腦袋砍下來安裝到機械身體上的那些‘神醫’們的醫術的!
不過,也正因為船員與奴工們共同承受著來自上層階級的嚴苛管理與無情剝削,所以,他們彼此鄰里間雖無深厚的友誼,卻也在苦難中形成了某種扭曲的互助關係,大多數時候,可都比那些高高在上如天神般的阿斯塔特老爺們要有人情味多了。
但那也只是相對的,且他們唯一的優點也僅限於此了,在這裡,更多的,卻還是赤裸裸且沒有丁點人性的苦難和壓迫。
不過,即便知道,阿莉對此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畢竟她們的實力還是太弱太弱了,目前就還是以發展壯大並奪取一艘中小型艦船逃出旗艦去為第一優先事項,要不然,一直被困在復仇之魂號上的話,她們就同樣會和街道上那些來來往往的那些麻木的人們一樣,是看不到未來的。
所以,現在去考慮那些能力之外的事情就不過是庸人自擾而已。
“……”
不知道走了多久,當阿莉混在人群中來到某個區域後,終於停下了腳步,並下意識地在那潮溼街道拐角處默默地注視著遠處那個用那種猙獰鏽蝕的廢棄裝甲板和鋼筋鐵疙瘩所焊接起來的一套十分熟悉的帶著二樓和‘陽臺’的小房子發呆著。
雖說,那二樓和陽臺比鴿子籠也大不了多少,但那至少也是帶著二樓和陽臺的房子,算是比較高配的了。
而她之所以盯著那裡看,則是因為,那是她的家……
當然了!
那只是曾經的,因為,她的家早已沒了。
從她的父母不在的那天起,她的家就不再是家了,就只是一個狹窄的小房子而已,雖然現在仍舊能看出其還有著幾十年前的很多輪廓,但阿莉知道的,那裡早已在她離開後被分配給別人了,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家了。
而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