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散落在地上的腳手架都晃動得更加劇烈。
很明顯只有中間的幾處在劇烈晃動著,而其他的腳手架晃動的程度,似乎與它們和中間那些劇烈晃動的腳手架的距離遠近有關。
越近的晃動越厲害,越遠的則越輕。
這種感覺很奇妙。
就好像建築工地正中間的那些腳手架是一個小型震源,而周圍的其他腳手架,包括林初所在的這一處地方,是被震源的震波給覆蓋到的區域。
震波因為距離而被逐漸削弱。
如此想著,林初大概明白自己的那種奇妙感從何而來了。
建築工地就像是一個微縮的地震世界,它的中心發生地震,越靠近震中,地震等級越高,而它附近的區域,僅會受到輕微的影響。
就像是林初原生世界某城市發生地震,會影響到鄰近的城市和省份一樣,但受災最嚴重的是地震中心的那座城市,其餘地方僅會有震感。
這也太奇怪了,是什麼地震,才會導致震中有八級以上的震感,而附近幾公里就能削弱到僅剩三四級的震感?
林初還站在車頂上思考,突然聽見身後響起一串腳步聲,她立刻從車頂上跳下,將房車收回空間。
過了幾分鐘,就看見一隊人從救災營地的方向走來,這些人都穿著滿是泥土的救援隊隊服,為首的正是那個被杜峰派回去報信的那名叫小肖的隊員。
他也是運氣好,走到半路就遇上了剛剛在附近完成了救援任務的副隊長。
副隊長聽說這裡有古怪,就派人回去向隊長彙報,自己則帶著人跟他一起趕往建築工地。
他們一行十來個人帶著兩把大型的切割工具,一個鑿岩機,還有一些林初叫不出名字的專業裝置,看上去都是能夠挖廢墟救人的。
一行人就這樣火急火燎地往建築工地趕去。
等他們離開後,林初從廢墟後面直起身子,往那些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繼續往救援營地的方向走。
建築工地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目前已知的資訊太少,還無法理清。
但從救援隊的表現來看,他們似乎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
出動更多的人和工具到底有沒有用,誰都說不準。
林初沒再耽擱,加快腳步,終於在半個小時後來到了救援營地的附近。
營地是一個大型體育場,在營地的入口處有志願者負責新來的災民做登記。
林初走上前的時候,看見有幾個面黃肌瘦的老人家圍著兩名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志願者。
“今天到底能不能發食物啊?之前不是說好這兩天會有新的物資嗎?我的小孫子已經快餓死了。”
“你們是不是把物資私吞了,啊?都已經多少天沒有新的物資發放了,這是想餓死我們這些老百姓嗎?”
“小孫去哪了,他說過要給我們發物資,他人呢!”
“我說你們行行好吧,你們年輕人身體好,不像我們,已經經不起大的折騰了,給我們分一點食物吧,就一點也行啊。”
幾個老人家圍著兩名年輕志願者你一言我一語,而兩名學生模樣的志願者面色發苦,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們只是憑著一腔熱血自願來幫忙的。原本都還好,上頭派來的救援隊很給力,各地馳援災區的物資也到得很及時。
他們每次給災民派發物資的時候,都能得到對方情真意切的感激。
這讓還沒有真正走上社會的他們心中有無限的豪情與成就感。
但自從突然和外界斷了聯絡以後,情況就急轉直下。
沒有新的救援人員進來,最早進來的這一波救援人員每天都在連軸轉,最累的時候,一整天下來,連飯都顧不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