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沈棲姻倒是從未有所耳聞。
陳豹語速飛快地解釋道：“三年前，壽昌公主不知怎麼因為何事惹惱了陛下，便被他派去皇陵，為先帝爺守陵了。”
“如今不知怎的，竟突然回來了。”
“瞧著樣子，她多半是知道姑娘您與我們大人來往密切，您可得小心啊。”
陳豹蛐蛐了一堆，沈棲姻分神聽著，向壽昌公主見了禮。
後者睨著她，遲遲不曾叫起。
尚是寒冬時節，沈棲姻若就這麼跪在冰冷刺骨的地上，怕是膝蓋要凍壞了。
陳豹急得不行。
他雖然已經在看到壽昌公主來的那一刻，便給手底下的人使眼色，叫他們趕緊去請大人回來，可這一去一回也要些工夫。
真等大人回來，沈姑娘那腿怕是要遭老罪了。
幸好，沈棲姻從來不是會叫自己受委屈的人。
便是壽昌公主不曾叫起，她施了禮，照樣不緊不慢地站起了身。
見狀，壽昌公主身邊的婢女當即喝道：“大膽！公主還不曾叫起，你怎敢擅動？”
“地下涼，跪不住了。”
“你說什麼？！”
“真的。”沈棲姻一副“不騙你”的表情：“不信你跪下試試？”
“你……”
壽昌公主一抬手，止住了那名婢女的話。
她看著沈棲姻，冷笑道：“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你以為有蕭琰做靠山，本公主就奈何不了你，是不是？”
沈棲姻目光誠摯道：“還真不是。”
壽昌公主眯了眯眼睛。
沈棲姻繼續說：“公主殿下想是不知，我近來在為霍將軍治療舊傷，每日都要去將軍府，倘若傷了這雙腿，怕是要耽誤醫治。”
“屆時，莫說霍將軍不快，怕愛才若渴的陛下也要不悅。”
“我乃螻蟻之輩，哪裡惹得起那樣的人物。”
“公主您說是吧？”
壽昌公主瞪著她，一時無言。
沈棲姻甜甜地笑著，目光不躲不閃地同她對視。
“我承認，你是有點小聰明，模樣也生得不賴，蕭琰若因此待你與旁人不同些，倒也說得過去，不過我要提醒你，別得意忘形。”
“且先不說他國公府世子爺的身份，便是千鷹衛指揮使這個身份，也是你高攀不起的。”
“你最好是收起你那些花花腸子，乖順些，本公主也不是個不能容人的。”
“來日我與蕭琰成親，納你當個妾，並無不可。”
“但你要記住，自己是誰的人！”
壽昌公主這一番話透著滿滿的高高在上，倒是很符合她公主的身份。
沈棲姻狀似思考了一番，然後問道：“公主的話，我聽懂了，但俗話說得好，知易行難，倘若我有哪裡做得不合公主心意，不知您會如何？”
“哈哈……”壽昌公主忽然笑得花枝亂顫，目光卻陡然變得凌厲：“你放心，本公主最擅長調教人了，你大可以試試。”
話音方落，忽聞陳豹喜出望外地喚了聲“大人”！
沈棲姻下意識朝門口的方向望去，果然見蕭琰快步而來。
他不知是沒注意到一旁的壽昌公主還是如何，竟徑自走到沈棲姻面前，獻寶似的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