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這十幾年的情意,我倒要看看,你能將我與柔兒怎麼樣!”
☆、第章
立太子的事,大臣家中自然比不了各皇子府熱鬧。
大皇子府和二皇子府聚集了他們所有的幕僚,徐太尉和周大夫都在為各家主子出謀劃策,唯有趙琛這邊兒安靜得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這麼大的事,殿下好像一點都不著急?”
翟清墨坐在涼亭中與趙琛對弈,和煦地風拂過兩人身上,衣袂翻飛,人美景美,不似凡塵。
趙琛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一腳踩地,另一腳踩在椅子邊上,單手支著膝蓋,漫不經心地落子。
“不著急。”他說得十分隨意。
翟清墨笑了:“莫不是殿下心裡已經有數,知道這次太子的人選會是誰?”
趙琛仔細地看著棋局,面不改色道:“總之不會是我。”
翟清墨有些驚訝:“什麼?”
趙琛落下一字,朗聲笑道:“文杉,你又輸了。”
翟清墨慚愧道:“殿下棋藝高超,與您下棋卑職自是贏不了的。”
“已經讓了你許多。”趙琛揚著眉,看上去心情不錯。
瞧殿下這副得意樣子,翟清墨站起來躬身作揖:“微臣自愧弗如,以後還得請殿下多多指教棋藝。”
趙琛淡淡一笑,擺擺手道:“你我二人還談什麼指教,快坐下吧。”
翟清墨再次落座,等丫鬟加了茶之後,才輕聲問:“殿下已猜到了皇上會立誰做太子?”
趙琛雙手交握揣進袖子裡,眯著眼望向無邊湖泊,臨近十月底,荷花已經敗了,湖中景色不如夏季,卻也能品出另一番滋味來。
“文杉,你瞧這荷花,夏日開得那麼豔麗,入了秋還不是敗落至此。”趙琛慢條斯理道,“物極必反,有時候,越想得到什麼,就越該拒之門外。”
翟清墨蹙眉道:“殿下的意思是……”
“不急。”他輕笑著說完,站起來道,“時辰不早了,你也回去吧,不然你那妹子又該去告我的狀了。”
前幾次,因為趙琛總是使喚翟清墨,翟清池已經到孟苑那抱怨了好幾次。孟苑跟他說起這個還嘆了好幾次氣,反正那意思就是他也該體諒一下其他人,翟清墨家裡正給他定了一門不錯的親事,與那家小姐還見不夠呢,老是被鎖在他這個大男人身邊也不像那麼回事。
趙琛是再也不願意被她說了,因為她不想看見她嘆氣,就連她每次皺眉,他都想以身代勞。
翟清墨被趙琛說得有點臉紅,趙琛淡淡一瞧,笑了。
“都多大了,還像個少年一般,且回去吧,再留在這,我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翟清墨行禮告辭,趙琛獨自走到湖邊,望著被風吹得波光粼粼的湖泊,削薄的唇上翹著,劍眉鳳眸,眼神深邃且冷俊,他對立太子之事雖沒有任何動作,卻似是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皇宮,上書房。
聖上在看摺子,下面站著個身著黑衣面目極其普通的人在稟報。
御前侍奉的大太監劉瑾不著痕跡地一聽,原來是在說各個皇子的動靜。
“御史大夫周凌正在二皇子府上議事,徐太尉已從大皇子府中離開,三殿下那兒只去了一個翟郎中,現下也已經離開了。”
聽著這些,皇帝不由一笑,放下硃筆道:“哦?這翟清墨不過一戶部郎中,父親也只是個兵部侍郎,琛兒只叫了他一個?”
黑衣人道:“是的陛下,臣曾進府一探,三殿下只是與翟郎中下了幾盤棋。”
皇帝笑意加深,連說了好幾個“有意思”。
“是否需要臣再去一探?”黑衣人問。
皇帝擺擺手道:“不必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