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無禮生事,著降為芳媛。罰俸半年,禁足三月,日誦《女論語》十遍。”又掃過越荷與楚懷蘭,面上流露出點憐惜和不忍,仍道,“嬪越氏、美人楚氏犯上,雖情有可原卻觸犯宮規......禁足七日,禁足期間不得接駕。”到底是大家閨秀,“接駕”自然比“侍寢”文雅。而她處事公正明理,即使是同樣被罰的越荷與楚懷蘭都不得不承她的情——若非洛婕妤來得及時,自己也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羞辱。
汪芳媛癱在地上,面色煞白,洛婕妤帶著憐憫看了她一眼:“扶她回去。”
越荷與楚懷蘭不敢多言,亦是匆匆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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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暉殿。
玉河左等右等算是等來了皇帝,站在階上笑了,一副嬌憨模樣看的皇帝心中一顫:“給聖上問安。”
“快起,你還有著身子。”江承光扶她起來,自是柔情蜜意。
玉河揚起嬌笑:“聖上對臣妾可真好。”
江承光寵溺地點點她鼻頭:“小丫頭——朕能不疼你麼?”微微一笑,“朕諱‘承光’,宮中獨你的宮室名為‘承暉’,朕都沒叫改,難道還不明瞭朕的心意?”
玉河甜笑,纖纖素手搭在江承光肩上,靈動的眸子一轉:“那麼聖上——”她不自覺帶了點兒撒嬌抱怨的語氣,“臣妾懷著身子終日裡無聊得很,也就汪氏還來與臣妾說話解悶兒。聽聞洛婕妤禁足了她,聖上不為汪氏考慮,也得心疼心疼臣妾吶!”
江承光的面容不自覺地一冷,見玉河仍舊笑的天真,方緩了語氣:“小玉,微言她現下可是代你執掌後宮——這才做了第一件大事,朕要立刻去駁了她的面子,到時候誰還敬服她?要事事拿來煩你,你更不好安心養胎,不是麼?朕會叫丁修儀多多陪你的。何況這一次,那汪氏的確是錯得狠了。”目光漸漸有些晦澀,目今是大夏的天下,是他的天下,汪氏三言兩語就將他三個妃嬪歸入陳朝一流,江承光心中怎麼會舒坦?
玉河嘟嘴:“可是聖上,汪婉儀——汪芳媛她為您誕下了二皇子,又傷了身子難以有孕。您總得瞧瞧故去的二皇子的面子吧。再者說了,汪芳媛一向愛找臣妾說話兒。她如今被貶,可不是傷了臣妾的面子?”
江承光微微蹙眉又很快展開:“不過降了她一級而已。先前朕想著她失子可憐——但賀氏同樣喪子,不過位列正五品。雲氏誕下了大皇兒,也僅是從四品。回頭該找個節日什麼的,給她們晉位了。再說傷顏面的事,”他俊朗的面容笑的曖昧,“你是正一品的貴妃,朕又這樣寵你,有誰敢小覷了你去?小玉,你別想太多。宮規森嚴。”
說來也是好笑,目下宮中誕過孩兒的人中,喪了二皇子的汪芳媛是宮女出身。喪了一個未序齒皇子的賀芳儀身世更差,乃罪臣之後。而大皇子的生母雲婉容原先不過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在外征戰偶遇的民女,雖是民間的好人家出身,有這一層關係也顯得不那麼光彩,所幸知道的人不多。唯獨大公主的生母是正正經經的皇后,可惜已經病逝。
且說回承暉殿,玉河被江承光哄得心花怒放,正陶醉間,又聽他讚道:“微言也是朕身邊的老人兒了,素來溫婉得體,說來她也就比你姐姐晚三年入府。”說著嘆息一聲。玉河不滿地扯了扯他袖子,江承光方才回過神來,“她現下主持後宮,從三品的婕妤位到底低了些。只是貿然晉封她又怕霍婕妤委屈——朕想著給她賜個封號。”
玉河聽說自己求情不成,那罰了自己人的洛婕妤倒要得個封號,不由撇過臉去:“聖上愛怎麼著便怎麼著吧。”又嘟囔道,“臣妾都沒有封號。”其實這卻是有些耍無賴了,她一入宮就封了貴妃,遠勝那些陪伴皇帝多年的宮嬪。按例,貴妃位本無封號。如果另加那就更是無上尊榮了,就真正壓過合真姐姐一頭了。玉河親近著蘇貴妃,卻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