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鋪滿的房間。
黎應晨扶著腦袋,一時之間有?點懵。
當時情況緊急,她一直朝著金血延伸的方向走,也許是在黑暗中,跟丟了原本的那根血脈。
另一根血脈延伸的盡頭,不是安全的崑崙,而是一間人皮屋。
那些?被修羅池扒下來?的人皮去了哪裡,現在已經顯而易見了。
門後的三生修羅池悄無聲息,沒有?再傳出任何動靜。黎應晨試探著把手搭上?門把,脖頸傳來?一陣刺痛。小烏龜咬了她一口。
不行?。不能回去。
可是……這個房間沒有?別的出口啊。
黎應晨撓撓頭,重新坐下來?,用餘光看著面前的光球。
這光球懸浮在房間的正中央,沒有?任何熱度,散發的光芒卻極其刺眼。黎應晨根本沒法直視它。維持崑崙運作的金血脈插入光球之中,也在給這光球供給著營養。
在白光中間,隱隱地有?什麼東西。
黎應晨站起來?,向光球靠近一點點,想要看看中間究竟是什麼。走到邊緣之時,心?髒突然停跳一拍,某種不知?名的預感籠罩了她。與此同時,小烏龜發出尖銳的叫聲,極其用力地扒住黎應晨的肩膀,對?著她狠狠咬下去!
“嘶!”黎應晨撤回腳步,一把捂住肩膀。
此舉大凶。
四壁光滑,吊樹影也沒地方吊了。他站在地上?,脖頸拖著半截繩子,一點一點觸控著牆上?的人皮。
過了一會兒,他說:“這不是崑崙仙人的皮。至少不全是。”
“什麼?”黎應晨回頭。
吊樹影指尖輕敲牆面上?的一點:“這張人皮身帶薄繭,彈性不足,兼有?一些?塊狀的斑紋沉澱。這是一張老人的皮。皮的主?人約莫在花甲之年,是個凡人。”
黎應晨回頭,仔細摸一摸,只見牆上?拼著大大小小各種人皮,應當是各種體?型都有?的。
吊樹影按壓一下牆面:“並且,這裡絕不止一層人皮。這種柔軟度,下層必有?填充。如無意外,應當是其它人皮。這屋子現在的大小,就是一層層人皮疊起來?的。”
黎應晨終於沒忍住,吐槽道:“你?怎麼這麼懂?”
吊樹影不打算解釋:“小生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不能白活。”
他抬腿邁步,一點一點在牆壁上?按壓過去。
黎應晨跟上?,在他的身後也壓一壓牆壁,只覺得觸手可及的柔軟奇詭,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感覺出來?。
吊樹影臉上?仍然縫死著微笑,卻怎麼看怎麼凝重。
“不妙啊……”他仰著頭,低聲呢喃。
“怎麼?”
吊樹影搖搖頭。
“長話短說吧。”
“小生有?幸曾經見過這東西。”
他站在牆壁邊緣,腳尖輕輕點一點地面。
“這裡,一整個房間,是一個祭盒。”
修羅池-月鬼
“這房間本身就是一個?機擴。”
“在陰年陰月陰時,尋一月缺之夜,取九十?九尺裹屍紗布,泡在新?血中?浸透。合著一樣祭品一起,埋入靈氣交匯之地,放置一整晚。次日晚上取出血紗,取九寸之位,合著血蒙在眼上。若能透過血紗,見得?夜黑風高,滿月高懸,則為起咒成功。”
“月闕注意到?了你,月闕收下?了你的貢品。”
“取老槐木削切成板,打造一個?百尺見方的木盒,將起咒成功的紗條,釘於木板內側。這個?祭盒便?做好了。此便?為月祭盝。也稱月箱。”
這裡層高很矮。吊樹影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人皮。
黎應晨問:“和人皮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