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口,悉數滅殺殆盡,吊掛在槐樹上。
一個活口也未留。
罪惡,恩怨,視死如歸的決心,在鮮血中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黎應晨坐在戲臺中央,抬頭看著仙人們。
一個仙人看著她,對領頭的仙人低聲說:“峰主,這個女子已然沒救了。”
黎應晨的心剛剛提起來,峰主就搖搖頭:“尚未嚥氣,也不是害人邪祟,本也是苦命女子了,不許傷她。”
峰主蹲下身來,對瓶女姐姐說:“你有什麼心願未了,或者有什麼想做的事嗎?我們能幫則幫。”
黎應晨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嘴了。
她說:“我想要和你們一樣的神通。”
峰主沉默一會兒,說:“好。”
轟隆。
天上爆發了劇烈的雷聲與閃電。
白光過後,一切歸於沉寂。
戲臺落滿了灰,空空蕩蕩。
戲唱完了。
黎應晨睜開眼睛,滿目迷茫。
……這算是怎麼個事兒。本來以為能借這個機會了解一下崑崙宮這些“仙人”,怎麼疑點反而更多了?
他們那是什麼形態?聽別人的描述,黎應
晨早以為這群人是什麼小神仙,或者至少是修真小說裡仙風道骨的修士,怎麼會是那副樣子?一個個被透明的怪物填滿,連臉都融化掉了。
但若說是怪物邪祟……這群人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壞人啊。
手段是雷霆了點兒,好歹心是向正的。
黎應晨不覺得這是類似於“未婚丈夫是豬仔”一樣的主觀加工。崑崙宮的仙人沒有對瓶女姐妹做什麼壞事,反倒幫助她完成了大願,在瓶女姐妹的視角里是正面角色,沒道理覺得他們是怪物。
崑崙宮的仙人明明答應了瓶女姐姐的要求,瓶女姐姐怎麼還是死在槐樹下了?
就這短短的一個閃電之間,發生了什麼?
黎應晨沒法判斷。她只得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來。剛一跳下舞臺,被指令壓在旁邊待命的針女姜堰,就如同風一樣迅速地衝上來,扶住了她。
“太冒險了!”針女沙啞道。
黎應晨笑:“沒事,我沒有受傷啦,連點皮外傷都沒有。”
針女拼命地搖搖頭,拽著黎應晨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沒有什麼真相或者目的比你更珍貴。”針女沙啞地說,她生前是個內向的人,死後是個內向的邪祟,覺得有些冒昧,又實在是擔心,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顯得焦急又侷促,“黎、黎小姐,請一定……”
請一定珍惜你自己啊。
針女緊緊地抓著黎應晨的衣袖。她看起來很想抱住黎應晨,或者握一握黎應晨的手,只是她渾身是針,只能抓著衣袖了。
黎應晨莞爾。心裡一陣暖流。
“好好。”她笑嘻嘻地蹭蹭針女,“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的。”
針女焦急,剛要再說什麼,黎應晨就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何況還有你在我旁邊呢,對不對?姜堰姐姐一定不會讓我出事的。”
針女一下子卡了殼。
是錯覺嗎,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