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推出一個勇敢的人?來,試探著抽出刀,切斷了一把長髮。
嚓!
那溼潤的,滴答著水的長髮,在脫落主體的一瞬間,激烈的扭動起來,瞬間將那人?的整個臉罩住。每一根頭髮都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窸窣地鑽進他頭顱上的每一個孔洞——眼?眶,鼻孔,耳道,嘴……
那人?悽慘地叫起來。他的七竅都鑽入了一撮一撮的長髮,長髮末尾裸露在外,扭動起來。其它村人?趕忙上來幫他,試圖將那些頭髮拽出來。
這就像是一個開關,剩下的頭髮宛如得到了什麼號另一半,飛起來,蜂擁而上。火燒無用,用刀切做兩端也只會增值變成?更多,一時之間大家怎麼做也不是,全都陷入了混亂,城牆之上充滿了慘叫和呻吟。
嗡!
伴隨著一聲巨大的碎裂聲,所有的黑髮都被震出了城牆幾十米外,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推開,狠狠地砸進了地底。
田恕己飛在空中,身著青藍鎏金飛鳳甲冑,腳踏金絲祥雲蟠龍戰靴,雙目血紅,滾滾燒著火。
儼然一個威風凜凜的小將軍。
為了保護城牆上的人?們,田恕己主動讓金鐵城牆的幻境破碎,詛咒爆發,驅散了那些長髮。
真正的壘石城牆,在他的身下現出了原形。
與此同時,戰場西側,針女?姜堰平和地放下手中的針線繡衣,站起身來。
在她的身後?,巨大的針陣如一面牆一樣立起來,排列有致地懸在整段城牆之後?,淅淅瀝瀝地滴著人?血,澆滅了無盡的火。
姜堰面色平靜,純白色的絲袍飛揚,宛如神女?下凡。
眼?前?的攻勢已經解除,傷者?死者?來不及統計,都由待命已久的轉運伍帶走,村人?們很快就重新歸位,再次規整了陣型。
但?是,姜堰和田恕己的臉上凝重的表情絲毫未變。
他們向黎應晨傳達了同一句話——
“來了。”
適應期正式結束。
真正的邪祟惡鬼,已然到了面前?。
黑雲血災-溼發
一張巨大的臉從懸崖下慢慢升起。
那便是黑髮的源頭。一個巨大的,被泡到浮腫的女人。她的膚色青白,臉上的肉如同腐爛的糯米一般,糜爛流膿,滲著斑斑點點的黴菌;右眼球已經破爛,被神經吊著脫出?眼眶,左眼球卻腫的如日月一般大,呆愣地支在頭頂。
空氣中充斥著濃郁的陰溼潮氣。
這?腫脹女屍的身形巨大,約有幾十層樓高?。她的肢體極其細弱,唯有頭顱膨脹的離譜,就像是在細長的枝條上掛著一個巨大的氣球。那身體早已破爛,宛如人偶一般扭曲,頭顱仄歪下來,高?高?地俯視著城牆上的小人。
田恕己一個身量正常的孩子,在她面前好像一粒螞蟻。
“不會放你過去的!”
小將軍盯著浮腫女屍,握緊木馬,聲音稚嫩而?堅定,沒有絲毫退意。
在西側的麥田上,姜堰懸在一片幽綠火海上空。
灼熱的烈焰順風上湧,狠狠地燎了一下她。她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