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應晨:“……”
起了殺心,但是忍。
她繼續被推搡著。戲臺上的紙人們齊唱,咿呀行腔之間,背景輪轉,轉而又到了一個富麗一點的房子。
黎應晨的腦袋被按下來,咚的一聲撞在地上。黎應晨皺著眉,滿心窩火的看著眼前的地板。
她隱隱地意識到自己的心情有點不太正常。雖然現下情況被動,但總的來說並沒有超出她的預料。戲的內容和村長婆婆講述的故事相差不大,針女也在待命,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沒道理這麼著急。
眾人歡呼雀躍著,引了一個小東西上臺。它跑得顛顛,好像整個戲臺都在顫動。
莫名的恐懼一下侵襲了黎應晨。她被壓著,什麼也看不見,下意識拼命掙扎起來。
“這就是你日後的丈夫了,妮兒!”
紙人叫道。
黎應晨抬起頭,一隻白花花的公豬仔貼在她的面前,哼哧哼哧地喘氣。
“——”
她瞳孔驟縮。
嘔!
一股酸水從她的胃裡翻上來。黎應晨想也不想,張嘴哇一口吐了出去,噴了那野豬一身。蒲扇大的巴掌立馬就扇了下來,扇得她渾身一哆嗦。她嗆咳著蜷縮起來,拳打腳踢如雨點一般砸下。黎應晨努力繃緊脊背,蜷縮起來護住柔軟的內臟。
你看,每個人天生就明白怎麼捱打。
你不明白也沒關係,這東西學得很快。
“我的兒唉!沒規矩的,怎的傷了我的兒!”
“好兒!莫要哭了!”
“髒也!髒也!須得調教!”
黎應晨被打的沒力氣了,攤在地上,無人問津。眾人去將那豬仔團團圍住,眾星捧月般地抬在手裡。
黎應晨帶著恨意抬起眼睛,倏然一驚。不知何時,觀眾已經圍滿了整個廣場,密密麻麻整齊地排列著。男女老少皆有,巨大的笑臉,如同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無數的目光帶著笑意凝視著她的慘狀。
人群中央,那個給黎應晨準備的凳子還空著。
已經沒人管黎應晨了,只要她想離開戲臺坐回去,隨時可以。
“……”
黎應晨咬咬牙。
“我不。”她咬著牙說,聲音透著一股狠勁兒,“我不下去。”
“我有機會坐在那裡,只是因為我還算幸運罷了。有的是人沒得選,也沒後路。”
“這一次,我不想當幸運的那個。”
滿天繁星之下,少女惱怒的犟音擲地有聲。
鐺!
黎應晨的面前被扔了一個紙紮的盆與一盆衣服。她一時間不明所以,一個巴掌又落了下來。於是她立即明白了該幹什麼,蹲下身去,試探著搓起來。
那豬仔對她耀武揚威,一腳一腳地踹她。
黎應晨深深地吸一口氣,忍了。
在這裡的生活很穩定。每天早起割草餵豬,中午燒火做飯,下午去地裡幫忙,晚上在溪邊洗衣服。有時候也會臨時安排一些雜活兒,日子也還算過得去。
第一日清晨,黎應晨割完了草豬仔才起床。他鬧哼哼地衝過來,一腦袋將黎應晨割好的豬草打翻。
黎應晨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