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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他在三件套的西轉外面套了件長及小腿的黑色大衣,頭髮打理得很整齊,面若寒霜。
雖然不夠友好,但起碼沒像上次見面一樣,露出不達眼底的笑容,叫人頭皮發緊。
他沒關車門,只上前半步,把一沓錢按進冬寧的懷裡。
他的動作確實是按,不是扔。
那沓錢的厚度,板磚比起來都顯得薄,是因為他的手大,才能抓住,加了力道懟過來的時候,饒是冬寧穿了羽絨服,胸口都一陣生疼。
她絲毫沒有防備,被他的動作推得狠狠趔趄一下,最終沒站穩,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巴黎的大罷工還沒結束,地有多髒,冬寧想都不願意想。
那沓錢也跟著她掉落下去,砸在手邊,被砸到的食指和中指鑽心地疼了一陣。
“上次,你嫌錢少,可以直說,我不是不願意解決問題的人,為什麼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冰冷堅硬的地面,和也許被砸腫了的手指,還有對方居高臨下,自己卻站不起來的屈辱,讓冬寧沒忍住哭腔:“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裝傻。今天一大早,盛染突然說你在到處借錢,死活不肯上飛機,現在都還找不到人。早不借,晚不借,偏等她在巴黎的這段時間借,三百歐,兩百歐,冬寧,做人不能這麼沒骨氣,咱們好歹相識一場,我也不是絕情的人,明明你有一萬種方法正常尋求幫助,最後卻非要選最讓人瞧不起的一種,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作者有話說:
晚安~明天見
感謝張弋弋寶貝、紫葡萄寶貝的1瓶營養液,我會繼續努力的!
◎為姓盛的竭誠服務◎
邁巴赫閃著車燈拐離了街區,冬寧試著站了兩次沒成功,才意識到自己的右腳崴了。
剛才向後摔倒的時候,她是一屁股坐下去的姿勢,屈腿的姿勢不對,兩隻手也都下意識去撐了地。
雖然沒碰到什麼奇怪的粘膩東西,但冬寧本來就是再累都不願意去坐巴黎地鐵的座位的人,從來都是站著,此刻雙手與地面完全接觸帶來的崩潰,完全覆蓋了崴腳和掌心擦傷的疼痛。
可她不能繼續崩潰下去。
這個片區的治安情況臭名昭著,是巴黎出了名的貧民區,半夜聽到槍響是常事。
她坐在大馬路上,身邊還有一沓散開的大面值法郎,還崴了腳,情況不能更糟糕。
冬寧的手抖得厲害,沒辦法在寒風中一一整理那些馬上要飄舞起來的鈔票,只能先脫掉羽絨服,把它們一股腦包進去,一瘸一拐地上了樓。
她洗了五分鐘的手,洗到最後,擦傷的部位已經麻木到感覺不到疼,才慢慢停下來。
緊接著就是換衣服,用了大半瓶消毒液,泡了半個小時以後,冬寧才開始洗。
盛譽扔下的錢堆在牆角。
這幾天,冬寧忙這忙那,唯獨沒有抽出時間去買窗簾。
月光明晃晃地照進來,讓那些紙鈔原本很明顯的紫色開始偏藍。
冬寧不由得感到奇怪,在取款機上最大面值只出五十歐的巴黎,盛譽到底是從哪弄來那麼多每張相當於7000人民幣的1000面值的瑞士法郎。
這一堆錢,別說買冬寧不再聯絡盛染,買冬寧幹任何事,都可以反反覆覆買它個幾千上萬次。
照盛染的話,他的生意最近有些麻煩,出手都這麼闊綽,冬寧要是收下,子孫後代都得為姓盛的竭誠服務,她想不出來,他的生意順利時,財力又是什麼程度。
怪不得姚語桐費盡心思都想和他沾上關係,哪怕只是輿論上炒炒緋聞,估計都能為自己增值不少。
即便是冬寧,也覺得他真是多金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