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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
“你的後背……怎麼了?”
並沒有想到是這個問題,程文卿怔住,身子下意識顫了下,是躲閃的姿態,他不屑用這個來博取同情,當時衝進火海是他自願的,受傷火燒也是他情願的,現如今把傷口這樣展示出來,好似他有什麼卑劣的用心一樣。
他的愛情,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沒有計謀算計,是純粹乾淨的。
“沒什麼。”程文卿說。
我嫁給你,你娶嗎
許娟從來不是強勢的性格,程文卿說沒什麼,她也就沒追著問,該怎麼照顧還怎麼照顧,晚上燉的雞湯,吃過之後把碗具洗乾淨,又打來熱水幫程文卿擦臉,晚上她就歇在病房,到了半夜,聽著病房裡程文卿均勻的呼吸聲。
許娟掀開被子起來,輕手輕腳來到病床邊,將被子掀開一些。
怕吵醒程文卿,她把動作放的很輕,又輕輕的去掀他背後的病號服。
手腕突然被抓住。
許娟抬頭,對上程文卿清明的雙眼,他竟然一直醒著。
“小娟,你確定要看?”
許娟堅定的點了點頭,她也想知道能讓楊默特意提醒她的究竟是什麼,一直以來被她忽略掉的又是什麼。
程文卿嘆息一般的斂眸,片刻過後,挪動上半身側著,將後背毫無保留露給許娟。
許娟做了個深呼吸,指尖捏住病服下襬,然後一鼓作氣掀開。
入眼的一幕……
令她倒吸一口涼氣,人也往後退了一步。
這些傷,這麼多的傷。
一看就是很多年的舊傷,一看就是被火燒成這樣。
“你、”
她尋訪的時候聽人說起過,當時火燒的很大,程文卿衝進火裡救她,她還以為他很快就出來了。
沒想到,沒想到。
程文卿背對著她,因為衣服被掀開,後背涼颼颼的,這是他身上最醜陋的一塊地方,他有些緊張。
身後的人遲遲沒有其他動作,程文卿看不到許娟的表情,他又有些慌。
正想扭頭去看。
突然感覺什麼東西貼上後背,柔軟的帶著夜的涼意,他很快明白過來那是許娟的手指。
許娟的指尖在顫,一寸寸撫過那些傷疤。
“這得多疼,程文卿,程文卿,你傻不傻,傻不傻啊,”許娟猛然抽回手,背過身去,雙手捂臉,眼淚淋漓著往下落。
這麼些年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以前許娟總不讓自己去想這麼多,一把年紀想這些做什麼,兒子都結婚有孩子了,她還在糾結這些情啊愛的,不為別的,也怕外頭人議論,議論她也就算了,沒的讓楊默和林諾跟著遭人閒話。
可程文卿,卻讓她一次又一次動搖。
是啊。
如果不動搖,她為什麼要千里迢迢跟著來黔省。
許娟腦子裡天人交戰。
好一會。
她擦乾了眼淚,然後轉過身去,程文卿還是之前的姿勢,她幫他把病號服拉下來遮住滿背的傷,又將他的身子輕輕轉過來,被子也蓋好,這樣的姿勢之下,兩人避免不了四目相對。
程文卿瞳孔緊縮,如同等待宣判的犯人。
值得高興的是,這一次許娟並沒有躲開他迫人的視線。
“程文卿,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早上,我給你個答覆。”
“好!”
……
一個晚上可以有多漫長?
許娟睜著眼睛坐到天亮,腦子裡千百種念頭,她這輩子任何時候都在做選擇,兩難的選擇做了一次又一次。
父母緣淡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