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個多小時,許娟從浴室出來,她的情緒看似比之前穩定了不少。
林諾也沒多問,“媽,睡一覺吧。”
等許娟躺到床上,林諾也不走,“我和你一起睡行不行?”
許娟看著兒媳,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意,“不用了,你回房裡睡吧。”
“行,那你有事喊我。”
林諾這人也是敏感的,回到自己臥室,仔細想了想許娟的情況,猜到多半是和程文卿遇上了。
只怕過程沒那麼愉快,又或者當年的事沒這麼簡單。
如若不然,一向鎮定大方的許娟何至於失態到這個程度。
正想著,樓下傳來咚咚的敲擊聲。
他親哥那屁股是走不了樓梯的,一走牽動肌肉疼的不得了,所以就用這種方法喊她。
林諾趕緊下去,“你輕點,我婆婆睡了。”
林望指指手裡的大哥大,沒好氣道:“你自己和你男人說去。”
原來是楊默在醫院等不到許娟回來,著急了所以用公用電話打林望的大哥大,問林諾許娟有沒有回來。
“嗯,媽說落了東西在家裡,所以先回來了,回來的著急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還叮囑我想辦法打個電話通知你,放心吧,她在樓上洗澡,嗯,我會照顧媽。”
突然,林諾握著大哥大,古怪的看了林望一眼。
林望正覺得莫名其妙,只見他親妹側過身去,避著他。
什麼事不能讓他知道?
人都是有好奇心,越是不能讓他知道的事他就越好奇,伸長了脖子,豎起耳朵聽。
林諾側對著他,“嗯,知道,快了,星期六我就過來,”林望:他就不該偷聽!
卿卿我我,哪有賺錢有意思!
等林諾打完電話,林望早就把頭撇到另一邊,她說把大哥大放一邊了,林望也不吭聲。
“哥,我跟你說話呢,”
“你跟你家楊默說話吧,別跟我說了。”
“什麼呀,”林諾好笑又好氣,推推他:“跟你說正事,明天我會早點去學校,把我的語文課調到 正兒八經的表兄妹
林諾的原則,許娟想告訴她的事她會說,其他的她不會多問,她只是叮囑許娟小心些,讓她帶些錢在身上,窮家富路。
許娟讓她放心,她這幾個月走街串巷賣小餛飩,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把許娟送出門,林諾看著乾乾淨淨的院子,就突然閒了下來,她本來就是因為擔心許娟才請的假。
既然現在許娟振作起來,她想了想,就又去學校了,當然也想過去醫院,不過說好了明天週六再去,今天才週五,不著急。
工作還是要好好做的。
先前她就謄了楊默的筆記,本來是想影印下來的,村校條件太簡陋,根本沒有影印機,用的還是最原始的油印機。
從教務處領了鐵筆,把內容一筆一劃刻在墊有鋼板的蠟紙上,再用手推油墨機,刷了黑黑的墨,一張張印出來。
卷子都是一股油墨香,當然,手一擦就是一團黑乎乎的。
林諾印了一天卷子,第二天課上把卷子發給學生,讓他們好好看好好背,星期一早讀默寫。
底下一片哀嚎聲,六年級的學生早都不像低年級那麼聽老師的話,開始叛逆,有各種自己的想法。
“不許不背哦,週一檢查。”
結束一天的工作下了班,林諾迅速回家,中午上班前她在鍋裡燉的雞湯,一直在鐵鍋裡燜著,這會再燒火熱一熱,一半留給林望,另外一半裝起來帶去給楊默。
是啊,週六了,她該去醫院了。
林諾現在就是一輛摩托車打天下,中途還去加了個油。
到醫院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