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好的命嗎?”
從中午看見許娟,她整個人就像一根繃到極致的橡皮筋,只要再施加丁點外力就能讓這根皮筋崩斷。
然而陳軍傑註定不是個懂事的崽子。
“我倒是想當他兒子,問題是程文卿他沒看上你!”
許琴看著兒子一聲聲的冷笑,什麼理智什麼隱忍,這會通通拋到九霄雲外,她只想發洩,“他怎麼可能看上我,怎麼可能,不,不,那個人回來了,她就在錫城,程文卿只看得上她,”病房裡突然特別安靜,安靜的近乎詭異。
許琴感覺頸後的汗毛一根根豎起來。
慢慢轉過頭去。
程文卿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此時就站在病房門口,面上凝著風雨欲來的低壓,“你說誰、誰回來了,誰在錫城?”
人生自有痴情種
見過生氣的男人什麼樣嗎?
反正小石從來沒見過程文卿生髮這麼大的脾氣。
他的手捏住許琴脖子,將她整個人提起來扣在牆上,許琴兩條腿沾不到地,無措的亂蹬,在牆上踢出一道道印子。
程文卿雙眸猩紅,手上的力道依舊在增加,“說,誰,誰在錫城,是不是她沒死,說話!”
他彷彿失去了理智,要殺人一樣。
許琴雙手去拽他的手,被捏住喉嚨呼吸困難,肺憋的要爆炸。
“先生,先生,”小石擔心真的要鬧出人命,而且邊上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回家再說,先回去再說。”
程文卿所有的血液都往腦部衝,根本聽不到小石說了什麼。
許琴覺得自己要死了,真的要死了,怕死的念頭佔據了上風,她啞著嗓子嘶喊,“小娟,我好像看到小娟了,”許娟一層層病房的尋找此時正好來到了外科病房區。
見大家都圍在一間病房門口,她也好奇的走過去。
彷彿感應到什麼。
程文卿扭頭朝病房門口看。
許娟也朝裡面看。
四目相對,隔著悠遠綿長的歲月。
門口男女老少擠著的很多人,此時都成了背景。
程文卿猝然收回手。
他眼裡什麼都看不到,只有那個二十幾年未見的女子,那張熟悉的臉,一如無數次午夜夢迴。
他不敢眨眼,生怕眨一下那個人就會消失不見,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人群自覺讓開一條道。
最後的幾步程文卿走的很急,像是急不可耐,箭步躥到許娟面前。
“小娟,”他伸出去手去碰許娟,長指在發抖。
許娟卻往後退了一步,他的手落了空,程文卿愣住,彷彿瞬間意識到什麼,眼裡的滔天狂喜變成不可置信。
許娟看著他,嘴角微微揚起,禮貌而客氣,“好久不見啊,程文卿。”
……
特意闢出的休息室,隔絕了所有探究的目光。
休息室裡只有許娟和程文卿兩人。
並排的兩張椅子,中間隔著一張矮桌,兩人坐著,桌上的茶冒著熱氣,彷彿是老朋友再尋常不過的見面。
但分明又是不一樣的。
程文卿看著許娟,許娟的目光則落在格紋的地磚上面。
二十幾年未見的人,即使再見面,也沒了能聊的話題,“你過得好嗎?”
許娟問完,將目光轉向程文卿,對上程文卿迫人的視線,她瞳孔極快收縮。
程文卿盯著她,“不、”
“我過的挺好的,”許娟卻打斷了他的話,“嫁了人,我先生他對我也很好,錫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真沒想到還有機會再見到你。”
程文卿的嘴在顫抖,別說了,別再說了,他一個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