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銀子。且蘭家這不是嫁娶喜事,沒有添妝錢可賺,雖大多數人都不好意思白吃酒席而備了錢賀喜,但到底不像嫁娶喜事般有例可循,給的錢有多有少,最後總共加起來也不過一兩左右,與辦酒席所費相比可謂甚微。
席間便不住有人感嘆蘭家發達了,其餘人也都不禁附和。但蘭傢俱體是怎麼發達的,卻還是沒人搞得清。
村人的反應並沒有出乎蘭家人的預料。
襄荷原先便為此勸蘭郎中不要大辦,整兩桌酒席請請相熟的人家便是。只是蘭郎中正在興頭上,恨不得全天下人都來一同分享他的喜悅,因此便執意大辦。
蘭家如今並不缺辦酒席的錢,襄荷想想也就不再阻攔。
一味藏拙並非長久之計,反正蘭家的錢來得正當,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敞開了讓人看。
席間還發生了個小插曲,由頭便是田四兒。
田四兒這人一貫沒臉沒皮,雖然蘭郎中最近都對他冷言冷語,動輒破口大罵,他卻渾沒放在心上,蘭家這一擺酒席,香味兒從村頭飄到村尾,勾地他當即顧不上臉皮,避著蘭郎中也偷偷坐上了席。
正大嚼大啖間,身後傳來一聲怒喝:“田四兒你還有臉來!”隨即耳朵一疼,人便被提溜了起來。
“哎呦鬆手,鬆手!”田四兒嘴裡還含著一片顫巍巍的五花肉,趕緊嚥了才嚎起來,“郎中你這是幹啥,我來賀喜呢,你們蘭家就是這麼待客的?讓人看著不像樣啊,鬆手、快鬆手!”
蘭郎中卻不管他說什麼,罵道:“你算個什麼客!我蘭家就是請叫花子也不請你,趕緊給我滾!”
席間也有知道兩人嫌隙的,理在蘭家一邊不說,田四兒平日為人也不討喜,此時見蘭郎中發了火,眾人便也起鬨趕田四兒走,只是說話不像蘭郎中這麼硬邦邦的,倒像是笑鬧一般,這樣也算給田四兒個臺階下。
這麼一來,田四兒再怎麼厚臉皮也待不下去了,在眾人的眼光中,筷子飛快地又挾起幾片肉,全塞進嘴裡才一刺溜跑開了。
“呸!”望著田四兒的背影,蘭郎中狠狠地啐了啐,隨即才轉過身跟席上眾人道歉。
於蘭家這邊,這事兒便算告一段落了。
擺過酒席,時序也快入秋,天氣漸漸轉涼,蘭郎中忙著為襄荷入學準備,整日醫館家裡忙個不停,人卻十分精神。
襄荷卻覺得入學沒什麼好準備的,除了將蘭家僅有的那幾本農書又看過一遍,其餘時間便都在琢磨金手指的事兒。
自六月初發現“靈液”的真正作用後,之後每月兩滴的“靈液”,襄荷並沒有急著用,而是用瓷瓶儲存了起來,到如今八月初,已經積了四滴。
好鋼用在刀刃上,既然“靈液”有增加植物變異機率的效果,那麼對此時的蘭家來說,自然是用在名貴些的花草上更有利。
還沒等襄荷想好具體怎麼利用這幾滴靈液,珍寶坊那邊又來送銀子了。
這次趙寅年並沒有親來,只有趙掌櫃和一個小廝,帶來的銀子也不像上次那麼多,僅僅有三十兩,事實上,自上月開始,趙掌櫃送來的銀子便只有三十兩上下。
這也非常正常,無論多麼新奇,他們所販賣的也不過是尋常的果子而已,除非像第一個徽州客商那樣趕巧的,會花大價錢買幾個果子的並不多,因為珍寶坊想做的是長久的生意,既然是長久的生意,那便意味著貨物不是獨一無二,因此自然也賣不上高價。且這個“賣不出高價”是相對第一次賣出的那四隻葫蘆來說的,如今珍寶坊賣的印字果實也要一個一兩上下,相比普通果子,絕對算得上天價了。
因此即便如此,襄荷也已經很滿足,且每月三十兩左右的進項,對於蘭家來說絕對不算少了。
蘭郎中在堂屋跟趙掌櫃說話,襄荷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