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年,早已以書院為家,平日大多數時間都在書院忙活,因此卜家一家子都住在書院裡。卜落葵自然也不例外,雖然今年她也進了女院,但只是跟著學習,平日吃住還是在家。
而她之所以說出那些話,襄荷也是後來引著她說話才知道,原來卜山長擔心襄荷因為中午簽到處的事兒遭人怨恨,在家中說了幾句,只是沒想到被小孫女聽去。孝順的小孫女瞞著爺爺跑來跟襄荷說了那番要保護她的話,倒搞得襄荷哭笑不得。
卜落葵自小在書院長大,也算得上個小小的地頭蛇,因此說出要保護誰的話也十分有底氣。
襄荷雖然不覺得自己需要保護,但也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與襄荷想象中的大家閨秀不同,卜落葵性子活潑跳脫,還有點小彪悍,說話直來直去地不用猜,因此襄荷很快便跟她混熟,還從她口中得知許多資訊。
中午那個瓜子臉的小姑娘果然就是周清楓的嫡姐周清芷,而那個與周清芷在一起的銀盤臉姑娘,則是周清芷姑母家的表姐黃秋葵,與卜落葵重了個字。
卜落葵與周清芷不合,她嫌周清芷扭扭捏捏裝模作樣,周清芷說她瘋瘋癲癲小泥巴腿子。但真說起來,卜落葵卻說更討厭黃秋葵,問及原因,竟然是“誰讓她也叫葵!”,
三個小姑娘同齡,今年都是十歲,而女院學生入學一般也都是這個年紀。但是女院的課程設定和其他院不同,休沐時間也不同。其他院是十日一休,每次修一日,但女院卻是五日一休,一次能修兩天,其餘年節寒暑等假期,女院的休息時間也遠比其他院要長。
兩人越說越投機,若不是看天色已晚,說不得還得聊上一個時辰。卜落葵臨走時依依不捨,與襄荷約好了明日再聚。
襄荷送卜落葵出門,隔壁窗戶“唰”地一下開啟了。
周清芷自視窗探出腦袋,看著卜落葵嫌惡地道:“你又來做什麼?真討人嫌!”
“你才討人嫌!又不是來找你,少自作多情!”,卜落葵立刻不甘示弱地掐腰反擊。
你來我往又是一番唇槍舌劍,這邊襄荷勸住卜落葵,那邊丫頭們拉住周清芷,加上卜落葵急著回家,戰火才終於平息。
卜落葵走了,襄荷正要回房,那邊周清芷卻又探出腦袋,衝襄荷道:“你不要跟她玩,省得沾一身泥巴味兒!”
襄荷抬起的腳步又收回,扭頭朝周清芷道:“周小姐不知道我是農院的麼?”
農院的人自然少不了接觸泥巴,相比卜落葵,襄荷肯定會更多地接觸到泥巴才對。
周清芷一噎,氣哼哼說不出話了。
襄荷笑笑,沒再說話,徑自進屋去了。
第二日,卜落葵果然又來找襄荷,而在卜落葵的帶領下,襄荷很快熟悉了書院的各個角落。幾個重要地點,如食堂,如圖書館,都被襄荷摸得一清二楚。
被謝琰幾乎照搬了現代大學制度的鶴望書院自然少不了圖書館,也不知是不是謝琰的惡搞,圖書館的名字就叫做藏書閣,猛一聽還以為是少林寺的藏經閣。藏書閣天下聞名,論藏書量和各種珍本孤本數量,甚至連京城的集賢院、史館和昭文館等三個皇家藏書院都比不上,這也是書院能吸引那麼多名宿大儒紛紛來講學的原因之一,因為藏書閣的書是不外借的。
農院新生的課程並不繁重,上下午各一節大課,一課一個時辰,餘下時間都是完成山長佈置的課業和自學。
沒有繁重的課業,襄荷便有了足夠的課餘時間。
將書院混熟了之後,襄荷就經常往藏書閣跑,不僅自己跑,還拉著卜落葵一起,兩人經常在藏書閣一泡一兩個時辰。
據卜落葵說,卜山長知道這事之後甚是欣慰,覺得孫女大有進益,畢竟她以前可是基本不去藏書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