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在角落,這也就是在書院,各位山長熟知書院歷史的不在少數,因此才很快想起。
但這些山長們都以為沉香令早已隨著前朝覆滅而佚失,誰能想到,最後一枚沉香令居然還由謝氏唯一後人保留著?
周冷槐深吸一口氣,朝謝蘭衣凝聲道:“沉香令一出,只要所提要求不悖聖人言,書院上下自當竭力,只是不知,公子……欲要我書院做何事?”
說出這話時,心裡卻也不由有些揣揣,如今的書院與謝氏早已是今時不同往日,謝蘭衣不過一落魄之人,且為今上所忌,書院卻維繫著全院數千山長學子。他打定主意,若謝蘭衣提出什麼非分之求,需得想法駁回。
謝蘭衣將抬起的手放下,蒙著白綾的臉龐如玉生光,他稍稍轉動輪椅,側身對著眾山長,指著呆立一旁的襄荷道:“准許她參加此次書院考核即可。”
未曾料到他竟提出如此輕易的要求,眾位山長都不禁瞪大了雙眼,有的便看向了襄荷,想看看這小姑娘有何特殊之處。
被許多山長這麼盯著,襄荷卻還有些雲裡霧裡:看情況,好像那塊木牌很厲害?謝蘭衣可以用木牌要求書院做一件事,而他要求的事便是讓她參加此次書院考核?!
她也不禁像山長們一樣瞪大了雙眼,卻是看向了謝蘭衣。
正午明亮的日光中,謝蘭衣逆光而坐,白玉般的臉龐上忽地朝她綻出一絲極不明顯的笑。
☆、第2章 .03|
農院的考核只有一場,時間與儒院第一場相同,即下午申時正。
申時一到,襄荷揹著寧霜的書簍走進了考場。
考場十分寬敞,地上整齊擺放著一條條不及膝的書案,每條書案對應一位學子,而農院的所有報考學子加上襄荷也只有四十人,如今便都聚集在這一室之內。
時辰一到,便有負責監督的考官進入室內。但考官並不是唯一一個監督的人,在考官之後,各院山長紛紛魚貫而入。有不明真相的學子在看到襄荷進入考場時便驚地瞠大了眼,待看到各院山長魚貫而入,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襄荷沒有看其他學子的反應,也沒有注意各院山長們注視的目光,她自書簍中拿出筆墨紙硯,裁紙,研墨,將一支未拆封的嶄新狼毫筆蘸飽了墨水,然後便靜待考官發試卷。
試卷發下來,她迅速掃描了一眼,握著手中的筆,忽然覺得那筆彷彿有千鈞重。深呼一口氣,她在不管旁人目光,伏下身,開始奮筆疾書。
當意識到謝蘭衣做了什麼後,她向眾山長提出了另一個要求:如果她透過此次考試,那麼可否免除寧霜今後三年不得再入書院的處罰?畢竟從一開始,她便咬定了那書簍是為她所有,只是沒有人相信她是真心想要考入書院,都認為她是在為了幫寧霜逃避處罰才編造了謊言,連讓她試一下以表明自己並非說笑的機會都沒有。
而如今,她有了考試的機會,那麼,如果表現出足以應付考試的實力,不也為她的藉口加以佐證了麼?雖然由於身體原因,寧霜已經註定要錯過這次考試,但起碼,她想為他爭取明年再試一次的機會。
連讓一個小丫頭參加考試的要求都已經答應,襄荷的這個要求便不算多麼過分,再說的確如襄荷所說,書院並無證據證明那書簍是寧霜所有,而如果襄荷透過了考試,倒使得她的話可信度上升。因此眾山長們雖然還有些疑慮,但在沉香令的衝擊下,還是很輕易地便答應了襄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