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那麼久,爺爺說看守玫瑰園的謝氏家僕又培育出許多新品,現在的玫瑰園與百年前定然大不相同……我小時候經常去哪兒玩呢,很漂亮,好多好多花,外面都看不到……”
襄荷恍然,怪不得玫瑰園裡的月季品種如此之多,且與現代月季幾乎沒什麼區別,原來是因為一直有人培育。
現代月季追根溯源,是由中國古老月季和法國等歐洲國家的薔薇屬植物反覆雜交而來,玫瑰園裡的月季是謝琰從歐洲帶來的,加上大周本土便具有的古老月季品種,經過三四百年的培育,的確可能培育出襄荷前世那樣的現代月季。
在襄荷的前世,真正的現代月季在1867年才育成。而如今,在相當於唐宋時期的大周,卻早已有一個擁有無數新品種的玫瑰園,而這些品種,則全是由卜落葵口中那些照顧玫瑰園的家僕,世代苦心孤詣,經過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才育出。
襄荷心裡湧起敬佩之情,問道:“那現在玫瑰園裡居住的便是謝氏家僕麼?”
卜落葵卻搖搖頭:“早就沒人了……新朝建立時,看守玫瑰園的最後一個謝氏家僕也死了,之後都是書院的人定時去打掃維護,不過最近爺爺不許我去那兒了,說——”
說道這裡,她臉上有絲困惑:“說是——主人回來了。”
“主人?”聽到謝氏家僕盡已逝去,襄荷心裡有些遺憾,聽到主人二字,同樣疑惑地道,“是謝氏或是賀氏的後人?”
玫瑰園是謝琰下令建成,但卻是送給賀同芳的,可無論謝琰還是賀同芳,都早已作古百年,因此這所謂的主人自然不會是他二人,而是二人的後人可能性還居多,只是不知卜若地口中的主人是說謝氏後人還是賀氏後人。
卜落葵瞪大眼睛:“謝氏還有後人麼?”
襄荷語塞,今上估計恨不得全天下人都忘記被他吳家奪了皇位的謝氏,當然不會對謝氏有無後人大加宣揚。這種會被新朝刻意掩蓋的前朝遺事,自然也不會再百姓中廣為流傳,襄荷以前未特意關注過,自然也不得而知。
又與卜落葵閒談了一會兒,卻再也沒有得到任何與玫瑰園主人有關的資訊。不過卜落葵倒是因此被襄荷勾起了好奇心,說回去要去向爺爺打探。
可到了第二日,卜落葵再來找襄荷時,卻是哭喪著小臉來的。
“爺爺不許我去那兒!說若發現我再去,便讓我跟周清芷住一塊兒!”卜落葵抽抽噎噎地抱怨,襄荷也只好安慰她,心裡便想著另尋他法。
可是接下來幾天,她問遍了農院幾個相熟的學長,得到的資訊卻與從卜落葵那裡得到的大同小異,關於玫瑰園如今是誰人在住,仍舊沒有得到一個確切的訊息。
秋色愈濃,書院中許多樹木都已開始落葉,一場秋風過後,書院主幹道上便落滿了或紅或黃的落葉。再經幾場秋雨,秋季便也該走到盡頭,寒冬即將來臨。
襄荷又去了玫瑰園許多次,眼見著開得繁盛的花朵漸次凋零,雖然仍舊不斷有新花綻放,但終究不如初見時那般聲勢浩大。月季的葉子也被秋色染地有些暗紅,想來再過不久,秋花期便要過去了。
秋花期過去不要緊,關鍵是,月季修建和扦插的時機也要過去了。
雖然在門外不告自取地折幾根枝條也沒人知道,但襄荷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關。
又一次下課後來到玫瑰園蹲守,還沒來得及叩門,緊閉的石門卻“咔噠咔噠”地開了。
不知為何,襄荷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將身子藏在了一片月季枝條後面。
“……這些書勞煩苟院長帶回去,下次公子想看些墨家典籍,不知是否方便?”一個有些熟悉的尖利聲音說道。
襄荷驀地瞪大眼,透過月季花葉之間的縫隙看過去。
門口站著三個人,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