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世雜交水稻的威力,不然就不會對她那隻增加了幾十斤畝產的良種說出“很好”二字了。
被她這副樣子逗笑,他終於還是沒忍住,抓了她垂在肩上的一縷小辮把玩起來,一邊把玩,一邊語調不變地道:“盡人事,聽天命。”
還沒發現自己小辮子被人揪住了,襄荷心裡鬱悶稍散,握握拳道:“對,盡人事聽天命。”
想來靈液能夠提升普通植物的變異機率已經是個巨大的金手指了,如小麥水稻這樣的糧食作物,如果還能靠著靈液很容易就選育出無數育種人嘔心瀝血育出的良種,那真是太逆天,也太破壞平衡了,畢竟糧食作物不同普通植物,那是可以養活無數人的。
所以,要知足,靈液沒用就沒用,袁隆平也沒靈液,全靠幾十年如一日的努力,千萬次的實驗,才最終鑄就那樣一個偉大的奇蹟。
她不敢期望能夠達到袁隆平的高度,只希望能沿著其足跡,在這個時代,儘量做自己能做的,這樣即便不能創造奇蹟,起碼能夠無愧於心。
想通這一點,心裡的鬱悶徹底散去,她猛地站起來,打了雞血般喊著口號:“努力——啊!”
口號還沒喊全,脫口而出的卻是一聲慘嚎。
剛站起的身子條件反射地又伏下來,雙手抱頭,頭則撞上書桌上的一堆書,瞬間將原本擺放整齊的書本弄得凌亂。
“幹嘛抓我辮子……”兩眼各含一泡淚,襄荷十分幽怨地控訴。
闖了禍的謝蘭衣一臉無辜,聽了她的控訴後,俊臉上才露出一絲不好意思來,聲音難得的有點中氣不足:“咳……你起的太快,沒來得及鬆手……”
襄荷瞪他一眼。
他卻朝她暖暖一笑,好似一朵暖風裡盛開的花。
無法抵擋美色的襄荷沒出息地扭轉身子,開始收拾被自己弄亂的書桌。
哼,看在笑地那麼好看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謝蘭衣驅動輪椅,在她身邊笑看她的動作。
咦——
襄荷的動作卻忽然一停,手中拿著一張燙金的花箋。
熟悉的式樣,熟悉的顏色,熟悉的落款,就在剛剛,她剛從卜落葵手中拿過一張同樣的花箋。
這是一張請柬,一張宣城郡主生日宴會的請柬。
她驚訝地瞪大眼,指著花箋,結結巴巴地道:“這、這是——”
謝蘭衣瞥了一眼,漫不經心道:“這是請柬。”
襄荷怒目瞪他:我當然知道是請柬!
“為什麼你會有宣城郡主的請柬?”
這才是最重要的好吧?她幾乎整日朝玫瑰園跑,自然知道他平日足不出戶,頂多天氣好些時去附近山林裡轉轉,且絕對不去景色好,易撞上書院學子的地方。
這樣一個死宅,怎麼會跟宣城郡主扯上關係?
襄城的權貴們未必不知道謝蘭衣的存在,但因為他的閉門不出,以及對他身份的忌諱,從來沒有人在公開宴會上邀請過他,只有書院的一些山長們才會偶爾請他去赴小型的私宴,宴會就設在書院,赴宴之人也都是書院的山長,即便如此,他十次裡也有九次不去。
所以,宣城郡主的生日宴怎麼就邀請了他呢?
“這個,應該問宣城郡主。”謝蘭衣道。
襄荷又瞪眼。
謝蘭衣笑了,順毛道:“好了,這算什麼事,興許人家就是偶然想起襄城還有我這麼個人,想看看幾年不見是不是還活著。總之我不會去就是了。”
原來是舊識,襄荷恍然。
頓時八卦心起:“你們以前認識啊?關係好不好?怎麼她來了襄城五年,到現在才想起來見你啊?”
謝蘭衣搖搖頭:“不過見過幾面,算不得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