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呲牙:她可還記得那日他那不屑和鄙視的眼神呢。哪怕後來山長們同意讓她考試,他也始終是那副表情,自始至終都將她的話當作狡辯,也將她和寧霜當作犯錯不改的頑劣之人。
雖然說起來,好像他這樣認為也沒錯……不過,被人這麼鄙視,她當然也會不爽,而且,她可沒錯過,剛剛那一眼就瞥到他那淡淡鄙視的眼神。
還好他也只是掃了一眼,不然襄荷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忍不住跟他吵上一架。
那邊,那壯碩少年聽了劉寄奴的回話,有些困惑地撓了撓頭,喃喃道:“沒見過……奇怪……就是覺得眼熟啊……”
劉寄奴淡淡道:“世間相似之人何其多,也許我這樣的面相較為常見罷。”說著扭頭看襄荷,臉上又泛起淺淺的笑:“不是說要趕緊下山?”
襄荷會意,忙點頭道:“是啊是啊,哥哥我們快走吧!”
“你是她哥哥?你還有其他兄弟麼?”那少年更加困惑了,看了看襄荷,又問道。
劉寄奴點點頭,又搖搖頭,“是,並無。”
“走啦走啦!”,襄荷做出痴纏的小兒女狀,挽起劉寄奴胳膊,拉著便往山下走。
劉寄奴與那壯碩少年道了聲告辭,隨即便頭也不回地跟著襄荷幾人下山去了。
疾走幾步,待拐到下山的之字形山路上,再看不到經義坪上那兩人的蹤影時,一直躲在蘭郎中身後的周清楓才抬起頭,逃過一劫般地大聲喘氣,還不時心有餘悸地朝身後看看,一邊看一邊哭喪著臉嚎著:“嚇死我了,大哥怎麼突然來這裡了,剛才不會被他看到了吧?慘了慘了……”
“嗯,所以你現在最好趕緊回家去。”襄荷一本正經道。
周清楓苦著臉,一臉不情願:“我不想回家……”
襄荷沒理他,看路邊還停著書院的馬車,便拉著他上去,“想要去我家隨時都能去,今天就算你大哥不問你,你爹肯定也會問你的,不回去小心被打屁股!”
周清楓被唬了一下,不情不願地上了馬車,見只他自己上去,蘭家三人都站在下面,襄荷又對車伕說,讓他直接送到襄城周山長家裡,當即抽抽搭搭地像個被逼良為娼的小媳婦,惹得襄荷嘻嘻地笑。
“快走快走!”襄荷擺擺手。
“那我真走了嗚哇……”周清楓抽噎道。
車伕搖搖頭,揚起鞭子欲要走。
“等等。”劉寄奴出聲道。
周清楓頓時一臉期待地望著他。
“三少爺,”劉寄奴卻未能如他願,說出挽留的話,而是問道,“你可認得你大哥身邊那人?”
周清楓當即垮下臉來,衝口道:“不認識不認識,我哪認識……咦?”說著說著忽地瞪大眼,“我想起來了!那是姜家表哥吧?前些天聽福全兒說姜家有個表哥要來書院讀書,肯定就是這個了,怪不得大哥這時候來這裡,肯定是陪姜家表哥來看榜了!”說著說著便又有些悲憤。
襄荷驚奇:“不是親表哥麼?怎麼你不認識麼?”聽他那話,顯然並沒有認出那位姜家表哥,而只是推論出。
周清楓有些悶悶不樂:“是母親那邊的表哥,他們只跟大哥和姐姐好,我沒怎麼見過,就小時候見過幾面,都不記得長什麼樣子了。”隨即又孩子氣地道:“不過他家在北邊,又經常打仗,所以都長得又黑又壯,剛才那一定就是了!”
這個母親,自然不是指他的生母宋姨娘,而是指周清晗的生母,周家的正房太太。
周清楓終究還是回了周家,襄荷三人做了另一輛馬車,到了山腳與周清楓告別後便回了秀水村。
身邊終於沒了外人,襄荷才有些小心地問劉寄奴:“剛才那個姜家表哥,你認識?”
劉寄奴卻飛快地搖了搖頭:“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