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道:“若無意外,便不會走。”
若無意外,便不會走。
不會走。
襄荷心裡驀地湧起一陣喜悅,這喜悅甚至讓她忽略掉了那個前提條件,她高興地道:“太好了,那以後就可以天天見到你了!”
話一出口,她便捂住了嘴。
這樣是不是顯得太不矜持了?
可馬上她又鬆開手。
管他呢,不矜持又怎樣。
她喜歡見到他,這沒什麼好隱瞞的。
謝蘭衣卻似乎愣了一下,雖然面色依舊毫無變化,聲音卻有了一絲波動,似乎是疑惑:“為何要——日日見我?”
襄荷被他問住,也愣了一下,既是因為沒料想他會問地那樣直白,也是因為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但是很快,理清思路後,她肯定地、笑眯眯地道:“當然是因為喜歡見到你啊。”
“為何喜歡?”
“因為你長得好看。”襄荷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立刻迅雷不及掩耳地捂上了嘴,且仗著謝蘭衣看不見,這次不止捂嘴,連臉都捂上了,要是地面上有條縫,她肯定也得團成一團縮排去。
雖然是實話,但就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好像總有點羞恥呢……
等了半晌,卻沒有預想中的反應。
手指頭悄悄露出條縫兒。
謝蘭衣依舊維持著面對她的姿勢,沉穩的面上看不出什麼波動,無喜無怒,真真個白玉菩薩。
襄荷舒了一口氣,腰桿一挺,捂著臉的手也若無其事地放下來,好像方才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然後她便見謝蘭衣緩緩點了點頭:“這倒的確如此。”
襄荷風中凌亂了。
神馬叫的確如此?他的確長得好看?
雖然這的確是大實話,但是,有這麼誇自己的嘛?!
襄荷正凌亂著,謝蘭衣很快又補上一刀:“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必為此感到羞恥。”
“誰羞恥啦!”,襄荷差點從高高的太師椅上跳下來。
謝蘭衣默默地用蒙了白綾的臉對著她。
好吧,她的確是覺得羞恥啦……但他是怎麼知道的!他不是看不見麼!
謝蘭衣卻又問起了她:“為何叩門?”
襄荷那一丁點兒憤怒立即煙消雲散,乖乖將身子縮回太師椅,小聲道:“我很喜歡花草。”
謝蘭衣頷首。
“無意中看到這座園子,園子裡有很多外面沒有的花。”
沒有回應。
“想討一些回去種。”
“哦……”他輕輕哦了一聲。
襄荷忙補充道:“買也可以的,我不要成株,只要幾根枝條就行了。”旋即想起謝蘭衣隨手給的那顆賣了一百兩的珍珠,心知他不缺錢,便又弱弱地道:“我知道你不缺錢……”
“的確不缺。”謝蘭衣又說了句。
“那你缺什麼,我給你找!”襄荷順著話鋒接下去。
謝蘭衣臉部朝向廳外的花園,彷彿思索了片刻,才道:“缺人。”
襄荷也順著他的動作看向廳外,再聽他那話,轉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偌大的一個園子,卻沒半個人影。從大門到廳堂這短短的一截路上,萬安曾與她簡單交談,她從中得知,這玫瑰園中如今只有謝蘭衣與萬安兩人居住,平日衣食起居幾乎都要靠自己。
一些打掃和採購菜蔬等粗重活計有書院的僕役來做,但謝蘭衣不喜人多,也未另買僕役,因此平日一些雜活都是萬安來做,至於穿衣等自己能夠完成的小事,謝蘭衣從不假於人手,都是自己來做。
萬安說的輕鬆,但他畢竟年紀已長,照顧這麼大個園子和謝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