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人的女人要承受很大的壓力,所以如果有合適的物件的話,當然還是嫁了好。
那麼,李可儒是合適的物件麼?
相比陌生人,他的確算得上個好選擇。
可是,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身影。
襄荷連忙一臉慌張的搖頭。
“怎麼了?”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書房柔和的光線打在那個白色人影身上,明明因身有殘疾而端坐在輪椅上,卻好像山嶽一般挺立。
從飄遠的思緒中驚醒,襄荷這才想起,跟李可儒分開後,她就莫名其妙地走到了玫瑰園,找到謝蘭衣,然後,像以前無數次做過的那樣,一個唸書,一個聽書。
可是,她念著念著,走神了……
“發生了什麼事麼?”謝蘭衣的聲音又響起,這次帶了些明顯的疑惑。
想到方才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身影,再看看眼前謫仙一般的人,襄荷呆了呆,隨即,從臉頰到耳根,整張臉突然地,全紅了。
一隻微涼的手突然貼上額頭,然後襄荷就聽那人疑惑地道:“沒病啊……”
近乎惱羞成怒地開啟那隻手,襄荷翻了個白眼:“我沒病!”
謝蘭衣並沒有因為她粗魯的動作而生氣,反而好脾氣的笑笑,問道:“那你在做什麼?”
一會兒發呆一會兒臉紅,這種症狀他的確從未見過。
襄荷臉又紅了紅,隨即挺著胸,瞪著眼,像一隻鼓滿氣的小蛤蟆,十分嚴肅地道:“我在思考人生!”
謝蘭衣襬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襄荷無力地垂下雙肩,想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有沒有想過成親的事?”
謝蘭衣已經二十三歲了,在這個時代,妥妥的大齡未婚青年。襄荷平日也沒少跟萬安嘮嗑,卻從沒萬安說過自家主人該成親了之類的話。想想謝蘭衣如今的處境,襄荷覺得這倒也正常,可是,他能一輩子不成親麼?
謝蘭衣不同於她,他是地地道道的古人,而對古人來說,娶妻生子傳宗接代,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更何況,如今的謝氏只剩下他一個人。
如果他不成親生子,謝氏的血脈就斷絕了。
對古人來說,斷子絕孫是很惡毒的詛咒,而做出讓自家血脈斷絕的子孫,也是大不孝。
所以,謝蘭衣可能會因忌諱而一時不成親,但他會一輩子不成親麼?
他……有沒有想過自己將來的妻子會是什麼樣的?
“這個啊……”謝蘭衣笑了笑,卻沒有正面回答,“怎麼會突然想起問這個?”
襄荷的雙肩更垮了,整個頭顱都低了下去。
小小聲地道:“有人給我說親。”
空氣出現了片刻的凝滯,書房裡安安靜靜的。
襄荷正要疑惑地抬頭,便聽見謝蘭衣了悟似地發出一聲:“哦……”
哦什麼哦啊!
襄荷抬起頭,瞪著他漂亮的鳳眼,十分不滿他簡短的回應。
就見那鳳眼微斂,隨即張開,剎那間,滿室生輝,波光瀲灩。
那雙微涼的手撫上襄荷的頭頂。
“一眨眼,居然已經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了……”聲音有些低沉,有些感慨,似乎在感慨流光飛逝。
襄荷木木的,被腦袋上那雙手奪去了片刻心神,隨即想起最初的問題,直直地盯著他的雙眼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有沒有想過成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