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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一轉,投射出一道寒光,黃達差點沒被嚇死,腿都在哆嗦,立即認了慫:“爺爺,爺爺饒命,饒命啊……”
沈玄青放下翹起的腿,伸手從旁邊桌上拿了個東西,四條腿不一樣高的桌子晃動幾下。
黃達看清他手裡又是短刀又是鐵鉗子,驚得倒抽一口氣,雙手撐在爛床板上坐起來想往外挪動,可惜沈玄青走來,一腳又將他踹倒,踩著他胸口傾身。
“饒命,饒命啊……”黃達被踩住胸口,明晃晃的短刀在他臉上拍了幾下,鋒利的刀刃似乎冒著寒氣,在眼角余光中顯得那樣銳利刺目,他就算想使出全身力氣掀開沈玄青腿腳都不敢。
冷冰冰的刀尖在他討饒時忽然插進嘴裡,舌頭來不及躲被劃傷,滿嘴都是血腥味道。
黃達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雞,喉嚨裡發出短促的咯咯聲,張大嘴巴壓根不敢合上。
沈玄青原本微微傾身,他一張嘴便身子往後仰了仰,味兒太燻了,噁心的能讓人吐出來。
趁黃達張開嘴的空子,他右手短刀撤下,左手裡的鐵鉗飛快鉗住了黃達舌頭。
鐵味兒混著血腥味道在嘴裡蔓延,黃達嗚嗚叫兩聲,舌頭被緊緊夾住後他神情越發驚恐,一雙小眼睛睜大到了極致,眼瞳裡映出沈玄青如淬了寒芒的雙眸。
“風大,舌頭容易閃到,不如割了。”他語氣和話家常沒什麼區別,說著短刀又上來,刀刃在黃達被夾出來的舌頭上划動。
“嗚嗚。”黃達嚇得眼淚直流,搖著頭想掙脫嘴裡的鐵鉗,察覺到刀刃在割舌頭以後,連動都不敢動了,再橫的地痞無賴也沒經過刀慢慢割舌頭的事,他瞪大的眼眶幾欲裂開。
獵戶和屠夫有不少相似之處,放血扒皮見慣了血腥,沈玄青下手割舌頭的動作毫不手軟,此時黃達在他眼裡,不過是待宰的獵物,還是頗不值錢的那種。
刀刃割進舌頭軟肉裡,血水混著噁心的口水往下滴個不停。
忽然,沈玄青聞到一股子濃烈的尿騷味,緊皺起眉頭便厭惡地鬆開手,遠離了幾步。
舌頭不再被鐵鉗拽著,黃達腦袋磕在木板上,眼淚鼻涕流一臉,嘴裡還在流血,他舌頭被割破說話變得含糊,但還是拼命求饒,若不是腿斷了沒法翻身,恨不得磕八百個響頭討饒活命。
“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沈玄青辨認出他在說什麼,只開口道:“沒有下次。”
黃達點頭如搗蒜,經這一遭膽子都嚇破了,別說沈玄青,以後連陸谷都不敢碰上了。
待沈玄青出了草棚,再看不見身影后,他才如脫力一般軟倒在木板床上,哆嗦的腿腳堪堪穩住,他想哀嚎痛哭這是造了什麼孽,卻連話都說不清。
河邊。
沈玄青在水裡涮了好一會兒短刀和鐵鉗,雖說打死賊不用償命,可那得人贓並獲,黃達今日沒偷東西,是他夥同大陳幾人為找茬尋的藉口,沒有贓物作證,自然不好打死。
做賊的腳下都滑溜,也常在夜裡出沒,他沒那個閒工夫去蹲黃達,不如趁對方還在村裡直接揍一頓。
而黃達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亂說下流話冒犯陸谷。
這世道並不太平,先不說陸谷,他家還有未出閣的沈雁,沈雁常在河邊放鴨子,有時就她獨自一人,如今沈雁長大了,再有兩三年就要說親,一出門不得不防。
也是這事給他提了個醒,回頭沈雁出門讓家裡人多少都跟著,兩個人總比孤身一人強,反正就在屋後放鴨子,離得不遠,紀秋月陪著去都行。
黃達這種下三濫的賤種慫是慫,可保不齊哪一會兒就起了賊膽,憑良心來講,村裡好幾個長大的姑娘和雙兒,哪個不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別的漢子不提,這種不安好心的二流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