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少,沈家二房依舊一天吃三頓,吃慣了早起若不墊墊肚子,總覺得心裡發慌。
早起的飯也簡單,陸谷今日切了幾個鹹鴨蛋,吃完後見竹籃裡不少冬筍,便對沈玄青說:“要不殺只雞和筍子燉了,娘說那兩隻老母雞老了,以後也不下蛋,這幾日都沒給阿嫂燉湯吃。”
“行,我去吧。”沈堯青在旁邊聽見,就沒讓沈玄青去後院抓雞,自個兒去了。
趁著灶底有火,陸谷又給添了幾根柴火,等下要燙毛呢。
他把竹籃提過來,坐在灶前剝冬筍殼削老根,手腕上銀鐲子明閃閃的。
沈玄青沒事也蹲過來幫他削冬筍根,瞧見鐲子就覺得自己沒買錯,比起簪子來,還是鐲子好使,起碼買了就能戴,不然收在房裡放著跟沒買一樣。
“我前天不是去了府城,回來的路過豐谷鎮。”沈玄青聲音低緩,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告訴陸谷。
陸谷沒說話,但抬眸看過來,等他繼續往下說。
“陸文進了鎮上李家門,李家兒子叫李鳴山,他做了李鳴山的妾。”沈玄青從旁邊拿了根圓柴坐下,蹲著不能長久,又說道:“聽人說納妾剛三天,李鳴山老孃就給他娶了正妻。”
蓋完官印回來後,他先到鎮上找了羅標,大致瞭解了一下事情。
因陸文的事李鳴山和家裡鬧將起來,他娘張老太太別看溺愛兒子,但是個厲害的,李鳴山買下一個院子讓陸文住著的事她找來服侍陸文的丫鬟和小廝一問就知。
李鳴山也是個蠢的,懶得買丫鬟小廝就從家裡弄了兩個不錯的人出來,他覺得家裡丫鬟規矩都是教好的,怎麼伺候人就不用他再費心。
陸文原本覺得不妥,但帶出去一次後,有人認出在街上買過東西的李家丫鬟,還以為他是李家內眷親戚,阿諛奉承令他十分有面子。
再說李鳴山是李家長子嫡孫,李家的一切以後都是他的,既然李鳴山說不用在意,他也就沒有推拒。
而李鳴山手裡的銀錢都是從家裡拿的,張老太太平時不虧待兒子,不常過問銀錢都支使了多少,但若真算起來,李鳴山那點小九九是瞞不過她的,很快就找到那座宅院。
打過板子掌過嘴的丫鬟小廝被壓到陸文院子裡,連他和李鳴山苟合的事都招了,張老太太從轎子裡下來,被大丫鬟扶著進了院門。
張老太太的冷笑和其他人的不恥目光讓陸文差點暈厥過去,還是李鳴山收到訊息連忙趕來,一番對峙後,張老太太被氣了個夠嗆,陸文難堪到極點臉色煞白,無媒苟合一事敗露,他再沒臉了,但也知道只有李鳴山能救他,不然他就沒法活了。
好在李鳴山還算有點良心,當場就說要娶他,大吵大鬧一場後,張老太太在兒子面前不好狠心,不情不願鬆了口,但陸文只能做妾,不然,就找到他安家村去,讓他們村人好生看看,養了個什麼東西出來。
杜荷花和陸大祥怎麼想的旁人不知,羅標在鎮上看了幾天熱鬧。
陸文被一頂小轎抬進李家門,沒有三書六禮,更不是明媒正娶,苟合事蹟敗露後他算是一輩子在張老太太面前抬不起頭,是以李家連酒席都沒擺一桌,他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張老太太原本想著兒子能光宗耀祖承繼家業,卻不曾想是個連鄉下雙兒都能拿捏住的軟耳朵,查下去連李鳴山逛青樓的事也知道了,氣得好幾天都沒吃好,後來一合計,便把鎮上相看好的姑娘逼迫李鳴山娶了回來。
在她看來,就算看不順眼陸文,但一想娶妻納妾總比去青樓逛的好,不然錢財被掏空,那些個髒東西還會汙了她兒子。
李鳴山的正妻是染坊布料莊的女兒羅紅綢,姿色相貌是不差的,但和陸文比起來,顯然有些不足,而且陸文一個妾,竟在她前面進了李家門,他們這兒大多都是先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