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揀四,還看一眼竹筐裡的枸杞,捏了倆嘗味兒。
沈玄青見慣了,和緩開口:“野澡珠哪能跟香澡珠比,我們這便宜,已經比旁的澡珠香了。”
“這樣,一文錢六個,我就買了。”夫郎跟他討價還價。
“阿嬤這就說笑了,東西本就不貴,還這麼好,我夫郎揹回來光山路就走了三個時辰,便宜不得。”沈玄青沒答應。
這東西跟賤賣一樣,五個才得人一枚銅板,如今一個銅子兒連個燒餅都買不到,要是再壓價,陸谷這些天不就在山裡白忙了。
那個夫郎覺著東西好想要,見沈玄青不鬆口也沒走,口中利利索索說了一大通,最後還是沈玄青說若他買二十文錢的,就給算成六個。
原本想買個十文錢的回去,一聽二十文才給便宜,夫郎又討價,沈玄青便有些煩了,最後問了陸谷的意思,只要他買十五文錢那就六個。
陸谷頭一次賣東西,緊張之下沒算清十五文錢要給多少個,也算是急中生智,他默唸著記下,數了十五次六顆澡珠。
那夫郎走得時候還多伸手拿了兩個,沈玄青當沒看見,這種人做生意時挺常見的,和氣生財最重要,犯不著太計較。
至於陸谷,他也懂這個道理,況且一下子就賣了十五文錢,接錢的時候沈玄青沒接,那個夫郎就交到了他手裡。
十五個銅板可不輕,沉甸甸的在手裡,但他來不及細想,因為還有兩個婦人要買,她倆剛才附和著那個夫郎壓價,既然一文錢六個,她倆一人都要了二十文的,完了也多饒了兩個。
待陸谷數完野澡珠收錢,連同放在板車上的十五文,就有整整五十五文錢了。
莊稼人一筆能掙個五十文錢都很高興了,更別說沒摸過多少銅板的陸谷,經過他手裡的,最多也就十文錢,還是他娘在的時候。
這一大把銅錢在他看來就跟夢一樣,但夢是會醒的,他戀戀不捨,把錢捧給了沈玄青。
沈玄青不解,輕皺了眉疑惑道:“給我作甚?你不是還帶了個小布袋。”
陸谷以為是要都裝到布袋子裡,等賣完了再上繳,連忙按吩咐去做了。
正說著就有人來看野物,沈玄青只得止住話頭,轉身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