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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紮了。”他皺著眉頭說道。
沈玄青抬手一摸自己青胡茬,確實是有點兒,不過在放開陸谷之前,他還是多蹭了兩下,和溫文爾雅的漢子不同,他打小兒就是皮實的野猴子,討嫌的事做慣了,難免要作一下。
陸谷又癢又扎的疼,但忍不住笑了,掙扎後才被放開。
床上的小靈哥兒半天沒人和他玩,嘴裡嗚嗚啊啊叫了兩下,見他沒哭,沈玄青就抱起兒子在懷裡哄著玩。
陸谷揉揉臉蛋,說道:“明兒還是刮一刮,我不要緊,扎疼靈哥兒就不好了。”
正要親奶娃娃的沈玄青一頓,突然想起那天他獨自帶孩子,卻不知怎麼給惹哭了,半天都哄不好。陸谷一看他神色,同樣想起方才沈玄青親小靈均時,孩子皺著臉蛋的模樣。
兩人一對視,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沈玄青訕然笑了下,他還沒刮慣鬍子,之前刮時使短刀沒那麼熟練,臉頰刮破兩個小口子,這兩天偷了個懶,傷口其實不大,出一點血洗乾淨就沒了,不曾想原是這樣。
“我就說,我們小雙兒怎麼不跟阿爹親,原是給扎疼了。”他想通這一茬又變得高興起來,繼續道:“明天一早我就颳了。”
陸谷在旁邊彎起眉眼,笑容淺淺但眼睛是亮的。
在家哄孩子玩對沈玄青來說無疑是件樂呵事,颳了鬍子後親親他們家小靈哥兒,果然不哭了,可惜他之前沒意識到,好幾天都沒敢多抱孩子,如今好不容易知道怎麼回事,卻要上山去了。
他走時天剛亮,孩子還沒醒,只得戀戀不捨離開了,陸谷站在院門口看著他和狗上山,走遠身影漸漸被樹木擋住後,這才轉身回家。
廚房裡水已經燒好,餅子也熱了,他倆吃過後沈玄青才走的。
見衛蘭香出來,陸谷說道:“娘,水開了,我給你舀水。”
“好,老二走了?”衛蘭香問道。
他接過衛蘭香手裡的木盆,點點頭:“走了。”
“成,你在家看靈哥兒,就不必去那邊了,有我和你大哥他們。”衛蘭香一塊兒跟著進廚房,案板上放了碗陸谷方才切的酸水芹,和餅子就著吃剛好。
因沈堯青睡在大宅子看家,紀秋月和昭兒這幾天夜裡也在那邊,早起多是用泥爐陶罐燒些熱水,動大鍋太費柴火,柴火再怎麼足,都得人上山砍撿,是以早食都在老家一併弄好,再給他倆帶過去。
衛蘭香在院裡盥洗,陸谷從竹籃拿了兩個乳果,用溫水洗淨擦乾,等會兒靈均醒來要吃。這兩個月沈玄青在家待慣了,今天一早沒個人在眼前晃悠,他還有些不適應。
好在如今有靈均了,他在家別的事先不用做,最要緊的就是帶孩子。孩子太小,有乳果吃有熟悉的阿姆抱著他,吃完乳果笑容大大的,壓根兒沒意識到阿爹不在。
而陸谷管孩子忙起來,就再顧不上去想沈玄青。
秋陽高照,今天好容易趁著靈哥兒睡下,沈雁在老家做針線,陸谷得空出來轉轉,到大宅子這邊看看禽畜,順道和昭兒玩。
他抱著胖乎乎的昭兒到後院羊羔,笑著問昭兒:“羊羔在哪兒?”
昭兒伸出一根手指去指羊圈裡的小羊,除了四隻蹄子是黑的,身上羊毛乾淨又白軟的羊羔聽不懂人在說什麼,但只要人站在外邊說話,就抬頭看過來,每每人聲落下後,它就“咩”叫一兩聲,有長有短,像是答話一樣,羊圈當初蓋得大,它有時見人靠近還會跑過來,遠比大羊歡快。
小羊咩咩叫固然可愛,但陸谷笑意滿滿,在等昭兒學小羊。
“咩。”
果然,胖乎乎的娃娃聽到羊羔叫了之後,奶聲奶氣學著叫了一聲。
“哎呀,我們昭兒真聰明。”陸谷被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