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教授在和葉幸周聊著,在談他的工作。
坐了約莫半個鍾後,這場短暫的碰面就在原教授要去上課的時候,散會了。
導師與王教授先走,肖虞跟著葉幸周慢悠悠走在後面,單獨去了一部電梯下樓。
門關上,肖虞就抱著肩清閒地靠在透明的電梯牆上,故意看葉幸周,說:“你下次說話能不能配合我一下?葉幸周。”
“嗯?”他按了下降的按鈕後,扭頭看身側的人。
肖虞:“就剛剛,我說沒追上你說追上了,你這不是讓我沒面子嗎?”
葉幸周挑眉,不解:“你說沒追上?顯的不更是你沒面子嗎?”
“我……”
葉幸周:“還顯得我不識抬舉,又美又酷的校花都追不上。”
“……”
葉幸周覺得自己那麼說,挺好的啊:“我這麼講,不是兩全其美?”
“……”肖虞噎了噎,一時間好像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半晌,她直接把目標放到他最後那句:“那你還說什麼,有緣分的話,就可以。這麼說不合適吧?教授們就在那兒看戲呢,回頭免不了被問,複合了沒有。”
葉幸周直勾勾地盯著她,兩人目光在急速下降的電梯裡,不長不短對視了幾秒。
……不這麼說,要怎麼說呢?難不成,當著她的面,說不喜歡了?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怎麼可能呢?
回國這麼久,他也只能夠在這一刻藉著這機會真真假假地說出心裡想的。
教授們要是不使勁撮合,他平白的,也做不到忽然對她說這種話。
人在學校裡,很容易想起以前和她在一起時的日子,但是也越發記起了和她中間隔著的那十六個春夏秋冬。
連著他們的母校,看著表面上沒什麼變化,但是細節上,其實變了很多,可能是因為他期間沒在這邊待過的緣故,驀然一見,就覺得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但是這段時間,英國有多少酷熱的天氣、冰寒的日子,他都很清晰,每一個日子都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眼下,表面上即使學校還是曾經那個學校,她也還是那個活潑張揚的她,但是他感覺很多話,說不出口,不適合說出口,或者說,不適合在感覺她毫無意思的時候說出口。
今天純粹是趁機肆意一把……因為他也感覺最近兩人關係還可以,她似乎不介意和他玩鬧的,這麼說她應該也不會太反感。
不然平日他都是,有交集的時候,就趁機多聊兩句;沒有見面的時候,就和在英國一樣,一個人想著她,剋制著那麼一日一日地過。
電梯到了一層停下,語音播報結束。
肖虞問:“葉幸周?”
他看過去:“怎麼了?你介意我這麼說嗎?那抱歉。”
“沒沒沒沒沒……”
“……”
兩人意味深長地各看對方一眼。
最後,葉幸周淺笑道:“嗯,我覺得沒有什麼比願意再續前緣,更能彰顯我的前女友、你校花的貌美、溫柔、涵養、氣質、以及,有趣的、吸引人的靈魂?”
“……”
那你是真的願意和我再續前緣嗎嗎嗎?
肖虞內心吶喊,但是實在沒辦法繼續厚臉皮問下去了,校花是要面子的。
兩人一起出了天湖樓。
餘光見葉幸周似乎腳步朝某個方向傾斜,肖虞就隨口問了句:“你要去廣益啊?”
集思樓拆遷後,現在活動都放到廣益樓去了,那邊也是圖書館,“要去聽祁運北講座?”
葉幸周道:“去逸夫樓。”
肖虞好奇了:“去那兒幹嘛?”
“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