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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遠之後,到了個下坡空曠處,陸谷才慢下來,拍拍胸口徐徐吐出一口氣。
他挺怕蛇的,但好歹能維持住鎮靜,腿腳不打哆嗦,衛蘭香最是怕蛇,頭先他們在前山挖野菜的時候在草叢裡瞅見半截舊蛇蛻,衛蘭香嚇得手腳都打顫,哆哆嗦嗦喊他和沈雁。
山裡一直都有蛇,今日碰見的還算好,纏在竹子上離得也遠,要是遇到吊掛在樹枝上,人走在樹下突然看見垂下來的蛇,都能嚇個半死。
陸谷在這裡歇了一下,回去的路上不少草叢,這裡沒路只能亂走,有時候避不開,就在地上撿了根樹枝好來探草。
撿樹枝的時候怕樹枝上有什麼小蛇小蟲子,他用腳尖踢一下,仔細甄別過後才敢拿在手裡,方才的竹青蛇屬實讓他有些驚嚇。
鋤頭握在手裡覺得安心,要是真碰到什麼東西還能揮動起來嚇唬,他就沒放回竹筐,一手樹枝一手短鋤往回走。
“汪汪。”
開門鎖時大白在裡面叫。
院門一開,狗崽率先竄了進去,埋頭在水碗一頓舔喝,旁邊被拴住的大白站起來瘸著在原地打轉走了幾步,許是腿疼不便,沒一會兒又趴下了。
陸谷沒管它倆,進廚房點燃灶底火後,抓兩把嫩樹芽出來淘洗乾淨,鍋裡水一開倒進去焯,他一個人這些就夠吃了。
昨天剩了半碗山雞肉,嫩樹芽清炒滋味較淡,就和雞塊一起炒了,把剩肉吃完也好,晚上沈玄青回來吃新鮮的。
樹芽焯過水不再微苦,嫩而清爽,陸谷獨自一人就吃完了這些。
湯足飯飽,胃裡是熱乎滿足的,對每天為生計奔波勞累的人來說,頓頓能吃飽吃好便是世上最高興的事。
拾掇完廚房,陸谷在房裡歇了一會兒,狗崽和大白在外面玩耍,有它倆在,不必擔心會有野物闖進院子。
待小睡過後,他提著木桶到河邊去打水,拎了半桶水還沒進院門呢,看見屋子外面的花椒樹,心想上來後還沒澆過,以後還要靠樹結花椒呢,只這些花椒就足夠他們家一年吃的,不必換或是買,就放下木桶,拿鋤頭出來鬆了幾下土,把半桶水澆在樹根底下。
野草最是勁強,他和沈玄青除過的地方稀稀拉拉又冒上來草苗,草叢裡最容易鑽蛇和蟲子,他倆之前繞著院落一圈除草,因今日碰見蛇的緣故,陸谷給花椒樹澆完水後沒有把鋤頭放回去。
他先跑了四五趟給水缸添滿水,再出來拿起靠在泥牆上的鋤頭掘草除根,把院落一圈的空地往大了鋤,平整裸ll露的泥地越多,蛇蟲鼠蟻就沒有藏身的草叢,如此想著,陸谷除草的勁頭就越大,一個人忙得熱火朝天。
狗崽在附近跑來跑去,因院落周圍的樹木當初都被砍了,留出好大一片空地能讓太陽照下來,現如今地面只有零星幾個沒挖出來的樹樁,它還對著樹樁嗅聞撒尿,好圈起地盤警示別的活物。
山裡的日子說閒也閒不下來,等陸谷做好晚飯,悶在鍋裡沒一會兒就等回來沈玄青。
“羊。”
他和狗崽跑出去就看到沈玄青拽著一頭黑蹄羊回來,隨即滿臉欣喜,羊是活的,這樣能養在院子裡,無需儘快動身下山。
黑蹄羊前腿瘸了,恰好也是左腿,和大白一樣,不過它傷勢輕些,能瘸著走路。
狗崽向來聰明機靈,有時還挺皮的,它看見黑蹄羊瘸著走路,歪著腦袋似乎在想什麼,隨後自己也抬起左前肢瘸著拐著走路,惹來沈玄青輕笑出聲,抬腿踹了一腳它屁股。
陸谷笑得眼睛彎彎,狗崽被揣後才放下左前腿,抖抖身上皮毛跑過來蹭了蹭他的腿。
“是頭公羊,沒抓到母的,這會兒母獸不少都帶著崽兒,藏得深還機靈。”沈玄青和陸谷說起自己在外一天的經歷。
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