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倒了水,進來後關上房門說:“貴也不貴,我和夏阿嬤說定了,一個月給一錢銀子,他已經答應下來。”
夏夫郎家裡過得還算可以,他雖愛和人說閒話嘴巴也大,可人乾淨勤快,不然沈玄青也不會找他,一錢銀子對鄉下人來說是不小一筆錢,就是洗洗衣裳伺候伺候月子,哪有不願意的。
既然說好了,陸谷就沒多言語,沈玄青又倔,他就是說也改不了,何苦多費口舌呢,還要惹沈玄青不高興。
他彎起眉眼輕輕頷首:“好。”
沈玄青還要說什麼,就聽他輕輕哼一聲,隨後把裡衣衣襬撩起來,露出圓圓白白的肚皮,藉著窗戶透進來的夕陽餘暉,就看見肚皮鼓起了一塊兒,不知是裡頭娃娃的小手還是小腳。
陸谷輕輕拍了下肚皮,他和沈玄青都看著,果然那塊兒又鼓了起來,像是在回應他。自打之士,以後靈均要念書,就當做只取“靈”字的靈秀之意,並非“靈均”兩個字的意思。
生孩子的痛楚是陸谷經歷過最難的最疼的,不過他最善忍耐,那樣難以描述的疼痛過去後,聽到啼哭聲頭一次覺得受疼是值得的,尤其在看到沈玄青之後。
他背靠著好幾個軟枕,和沈玄青說了幾句話後又閉上眼睛歇息,郎中和接生婆都交代過,剛生完不能立即躺下去睡,要坐靠一陣才可,不然於以後休養不利。
見他疲累,沈玄青再沒開口,在熱水裡擺了布巾幫他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