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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桉憐愛地摸了摸百里雲揚的腦袋，是溼冷的魂魄。
再也感受不到一絲在陽光下，溫暖，又毛茸茸的手感。
“你不怪我嗎？”
傅桉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將這句話問出了口。
如果當初不是她一意孤行。
百里雲揚聞言，有些疑惑地偏了偏頭，“師姐為什麼要這麼問。”
“你是二師姐，雲揚永遠都不會怪你的。”
“我們都不會怪你。”
百里雲揚拉起傅按的手放在自己的臉側，卻又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從傅按的手上穿過。
百里雲揚有些愣愣的看著自己逐漸變得透明的手。
“原來……”
“我死了啊。”
傅桉連忙又將手貼在了百里雲揚的臉上，輕輕蹭了蹭。
是的。
她早就發現了。
眼前的百里雲揚，早就不是當初的小師弟了。
他只是一個，魂魄被執念扣下的，生魂。
百里雲揚的執念，是囑咐傅桉快跑。
所以此時見到傅桉，也算是執念終了，殘餘的靈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整個魂體了。
百里雲揚扯了扯嘴角，“我最後還是沒跑掉。”
“真是辜負了大師兄。”
說完，百里雲揚又朝著傅桉露出小虎牙笑了笑，“不過，師姐沒事就好。”
“不要為我們而內疚。”
百里雲揚用透明的手輕輕碰上了傅桉的臉，“別難過，師姐。”
“我們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誰都不會怪你。”
“我們心甘情願的。”
百里雲揚輕輕笑著，“師姐是救了世人的大功臣，是最厲害的。”
傅桉微微偏著臉，看似在貼著百里雲揚的手，可她的心中無比的清楚，這隻手已經消散了。
百里雲揚的執念已經消了。
如果不讓他走，他只會變成一個的縛靈，永遠地困在這個小屋子裡。
那怎麼行呢。
百里雲揚那個，生來就是要飛向天地的。
傅按抬手，指尖點在自己的眉心抽出一縷功德金光，不顧百里雲揚的反對點上他的眉心。
“這麼久，辛苦你了。”
“放心去吧，沒有人……”傅桉吸了一下鼻子，“沒有人可以傷到師姐了。”
傅桉勉強地讓自己露出一個如往常一樣的笑意，揉了揉百里雲揚的發頂。
“小云揚去吧。
“去飛吧。”
像幼時那個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隨風去飛吧。
像你的名字一樣，跟著雲朵，去飛揚吧。
去你想去的地方，不要被留下。
不要被任何人留下。
百里雲揚感受著體內一點點被金光充滿，身體又一點點從腳底化作光亮。
他知道，他要走了。
百里雲揚轉頭看向角落站著的易輕朝與林晚林兩人，笑道：“替我陪在師姐的身邊，好嗎？”
“作為報酬，把我屋中的東西都拿走吧。”
光亮已散到胸口處，百里雲揚還是笑著，“別讓她一個人了。”
說完，百里雲揚還沒來得及轉過頭給傅桉最後一個笑臉，就當著傅按的面化作光亮，一點點透過屋頂飛出。
再見了，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