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驛,內院。
戲臺上的鑼鼓聲驟然停下,之前滿院的霧氣不知何時也已消散,再看臺上,林驛丞一臉蒼白的跪倒在地,旁邊的蘭生,劉阿婆也是面容憔悴的跪坐在地,直到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戲臺上,眾人這才發現,此刻竟然已到清晨。
“天亮了?”日鼎天扭了扭發酸的脖子,猛的站起身來,可眼前卻猛的是一黑,雙腿一軟,又坐了回去。
“我等竟然聽了一夜的戲文?”雲渡沒有著急站起身來,而是看著眼前的戲臺,與周圍破敗的環境,昨夜這一夜的經歷,幾乎讓他曾經的世界觀都快崩塌了。
“諸位兄弟,我看此地不宜久留,雖一夜未睡,可我等還是快些離開,以免再生禍端。”郭儋同樣沒有著急站起身來,但卻安頓幾人要快些離開。
“沒錯,此地不宜久留,小桃兒,瓜二爺,喬兒姑娘,你們也一起離開吧,若是都要去京城,也好在路上做個伴,互相能有個照應。”雲渡對著另外幾人說道,如今這雞鳴驛好不容易到了白天,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我不走!”沒想到瓜二爺與喬兒卻是異口同聲拒絕了雲渡的提議,一旁的桃美膩頓時看向了喬兒,眼中充滿了敵意。
“行杳,為什麼你不走?你和喬兒有什麼秘密?”桃美膩直言不諱,直接問的兩人呆滯了片刻。
“幾位大人!呼……”幾人正在談論何時離開驛站,剛才還一臉蒼白的的蘭生,此刻卻是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幾位大人,你們還不能離開!”
“奶奶個熊的,為何不能離開?老子偏要走,不陪你們這些神經病瘋了。”日鼎天此刻才稍微緩過來一點,一瘸一拐地站了起來,惱火地盯著蘭生。
“幾位大人!”方才跪倒在地的林驛丞此刻也走了過來,只見他面色依舊慘白,臉上帶著一絲歉意,繼續說道,“不是下官非要諸位大人停留,是因為這戲已開場,若不唱完就無法離開這驛站。”
“什麼?本官可不信這鬼神之說,此次我等回京城,是遵陛下旨意,不能延誤,林驛丞切莫阻攔,否則聖上怪罪下來,你這小小驛站,頃刻間便會灰飛煙滅。”郭儋聽到林驛丞的話自然是滿臉不屑,他為官多年,且乾的還是錦衣衛,見過不知多少案子,那次不是說有鬼神參與,最後探明案情,都也不過是人在搞鬼。
“沒錯,本官行走江湖日久,從未信過這鬼神,倒是你那一大塊南京雲錦,此次上京,本官自會稟告,若是有貪墨財務的原因,爾等皆要吃不了兜著走!”綠人又看了看那被隨意扔在地上的雲錦,同樣厲聲說道。
“走!”郭儋帶頭,雲渡等人緊隨其後,可瓜二爺,桃美膩,喬兒卻是停在原地沒有動。
“瓜二爺?小桃兒?”日鼎天看著兩人,也是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桃指揮使若是知道你在這裡,拍馬就會來抓你的,小桃兒。”
幾人看瓜二爺三人沒有離開的意思,也沒有強求,自顧自回到客房,不多時便收拾好了行李,四人碰頭後眼神交流一番,便向著門口走去。
“蘭生,將馬匹牽過來!”郭儋向著遠處的蘭生招呼了一聲,蘭生看了一眼林驛丞,這才不情願地向著馬廄而去。
“嗯?”幾人穿過二門,又有過屏門,來到大門前時,雲渡發出一聲疑惑的聲音,只見他快步走到影壁前,伸手摸向影壁上的畫,“大哥,這壁畫怎麼?”
眾人這才齊齊扭頭看向影壁,也都是一臉驚訝的表情,只見昨天還殘破不堪的壁畫,此刻竟重新有了畫面,只是似乎與昨日晚上的內容有些不一樣,雲渡摸了摸,這也不像剛剛畫上去的,而等他仔細看壁畫時,頓時一陣雞皮疙瘩從頭到腳,讓他不由打了個冷顫。
只見影壁上的壁畫,畫的還是內院戲臺的周圍的畫面,只是沒有昨晚看到的大火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