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參賽隊伍的劇本大綱,那些本子出彩的會被畫上一個星星。
評委身後站著一些穿白色t恤的志願者,她們會負責收起評委的分數卡。
隔著舞臺紛亂的光和灰塵,許黎明看到了陸白天的身影,她站在所有人的後面,正低頭不知道忙碌什麼。
偶爾有人喊她送東西,她便會在偌大的場地裡奔跑。
“導演,下一組是《紅日》,再下一組就是我們了。”邱秋遠遠朝她喊,許黎明便放下了簾子。
中期檢查與演出不同,沒有專業的舞臺監督,一切都很簡陋,還是需要學生自己在後臺管理排程。
她挨個兒和每個成員擊了掌,有臺詞的都已經戴好了麥,大家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緊張的,臉色一個比一個紅。
“別慌,按照排練好的來。我們的選段沒有很複雜,你們幾個記得聽指揮換佈景就行。”許黎明對著後排幾個人叮囑。
“放心吧導演!”邱秋摩拳擦掌地說。
林晚的組已經站在黑暗的舞臺上了,林晚手中拿著對講機走向側臺,許黎明跟在她身後。
長長的黑暗中,林晚忽然開口,聲音溫柔。
“我一直沒問你,你為什麼一定要自己帶組?”
“戲劇也是我的夢想,我為什麼不能自己參賽呢?”許黎明懶洋洋回答。
林晚笑了:“你就這麼肯定,你能進戲劇節?”
“對啊。”許黎明加快速度越過了她,步伐清脆,“沒準兒我
() 不僅能進戲劇節。”
“還能超過你呢。”她聲音溫和。
她沒去管林晚的表情,總歸不會太好就是了,許黎明走到位置,這個地方能夠斜著看到舞臺的全域性。
《紅日》是一部很成熟的作品,許黎明不得不承認,劇本是千挑萬選的,演員也是,其中夏且發揮了極大的作用,臺詞清晰明瞭,表演也很專業。
她只需一段唸白,一個眼神,就能讓在場評委溼了眼眶。
選段結束後,評委席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掌聲,尤其是導師楊波,絲毫不避嫌,快把巴掌拍爛了。
一旁的蘇麗華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低頭刷刷刷寫下了分數。
側臺處還站著些還未表演的小組,許黎明聽到有人壓低聲音誇讚:“我早就聽說這個組是評委們看好的,果然強。”
“廢話,不強夏且肯進嗎?”
“唉,我們排在後面的看來是沒戲了。”
“閉嘴,漲他人威風乾什麼?”那人同組的人叱罵道。
許黎明沒被影響心緒,眼看著臺上燈光熄滅,她舉起了對講機:“道具組準備,可以佈景了。”
那邊傳來邱秋的“收到”,然而許黎明剛將手放下,便看見昏暗的舞臺上忽然混亂起來。
“邱秋,等一下,情況不對,先別讓秦朝鶴上場!”許黎明激動地說,隨後大步往臺上走。
原本應該留給下一組準備的舞臺此時驟然亮起了燈,一個戴著眼睛的男生拿著話筒站在舞臺,對著臺下喂喂喂。
評委們也都懵了,場上的安保則紛紛上前,卻因為那男生的話面面相覷地停下。
“大家好,我是《一位富有的流浪者》的導演徐寧,不好意思耽誤大家一些時間。”
他彬彬有禮地朝臺下鞠了個躬,隨後直起腰來:“對這件事情我本想沉默,但是作為創作者,我實在無法忍受剽竊行為的發生,這是對原創者的褻瀆,也是對戲劇的褻瀆。”
“所以我實名懷疑,下一組參賽者,來自華傳的學生的作品《第三人生》,同我在2023年創作的作品《重來》在劇情和立意上高度相似。”
“疑似抄襲!”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