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孫沐雅給了陶寧一拳,陶寧吃痛,小聲嘀咕:“你確實不怕。”
許黎明沒搭腔,擰乾毛巾,看了眼陶寧:“你們真的會因為傳言認識一個人嗎?”
陶寧愣了愣,她原本只是打趣,沒想到許黎明會認真,頓時覺得後背洇出些汗水:“其實不會,但因為覺得和自己沒關係……”
事不關己,所以並不在意傳言的真假,有些事情也不是滿懷惡意,只是覺得好玩。
陶寧把自己幹沉默了。
許黎明將毛巾折起來,走到陸白天面前遞給她,陸白天接過毛巾,溼漉漉的眼睛偷偷抬起來,看見許黎明又垂下去。
“你好像很怕我?”許黎明終於忍不住開口,從第一天看見陸白天,她就幾乎沒正眼瞧過自己。
自己雖然在別人眼裡不靠譜,但也不至於到了可怕的地步吧?
女孩的手又開始揉搓那條毛巾,許黎明見狀只得擺擺手:“行了,你快擦擦臉。”
說罷拿了個鏡子遞給陸白天,又拉開自己的椅子,示意女孩坐進去,那椅子是她特意買的,躺進去活像個沙發。
椅子上到處都是許黎明的痕跡,腰間放著個雲朵似的軟枕,散發著香噴噴的氣味,陸白天坐在裡面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弄髒了這裡的任何一個東西。
於是她連忙開始擦臉,直到將臉蛋擦得一塵不染,才慢慢將毛巾折起,起身打算洗乾淨。
“我來吧我來吧。”孫沐雅不知道從哪衝出來,接過陸白天手中的毛巾,將她按了回去,“你坐著。”
陸白天沒反應過來,她愣神看著孫沐雅的背影,視線卻被另一個人瘦瘦高高的人擋住。
抬起頭,陶寧正摸著腦袋,似有些不好意思:“那個,你今晚睡我們這裡嗎?那個床空著,我還有一床備用的被褥,你先拿去蓋。”
“我去拿。”陶寧說完話就溜了,只留陸白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習慣了漠視別人的忽略和冷眼相待,忽然有人待她好,反而不知怎麼應對,連謝謝都忘了說。
一個寬大的襯衣忽然朝她飛過來,在燈下像是頂著陽光的蝴蝶,陸白天忙伸手接住。
“你的衣服髒了,穿這個睡吧。”洗完臉的許黎明向她走來,頭髮全部梳到耳後,洗乾淨的五官好像濃墨一樣分明。
她已經換了睡衣,最上面的扣子沒系,健康的白色從脖頸一路往下蔓延,蔓延到起伏之處。
陸白天將頭低得都要埋進胸口了。
燈啪嗒一聲關上,屋子陷入黑暗,沒有厭惡的注視,沒有諷刺的言語,陸白天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安全。
她將身體縮到最小,襯衣上的香氣包裹身體,好像那個她渴望的,可望而不可即的懷抱。
在夢境裡,那人的指尖替她擦掉眼淚,而後沿著臉頰滑落,她忍不住戰慄,修長的手臂將她環繞著,輕拍她背脊。
伴隨著幻想出的溫柔,她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許黎明醒來時,對面那張床上已經沒有人了,昨夜的風雨被清晨驅散,陽光鑽進窗簾的縫隙,碎鑽似的灑了一牆。
許黎明的襯衣被洗乾淨掛在了窗外,陶寧的被褥被疊得整齊放在床鋪中央,許黎明籠著碎髮起身,視線越過兩床中間的樓梯,看見床單上擺著幾顆糖果。
那種彩色塑膠紙包著,指甲大小的,最廉價的糖果。
許黎明以前見過這種糖,一般會擺放在一些店鋪的門口,五顏六色的都是色素,她從來不會碰,但今天她卻伸手拿了一顆,拆開包裝放進嘴裡。
薄荷味的,出人意料得好吃。
今天上午沒課,陶寧和孫沐雅在宿舍睡得昏天黑地,許黎明心裡記掛著戲劇節的事,於是背了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