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會節制,胡吃海塞了幾天之後的結果便是麥冬現在看到的這樣,短短几天就長高了半米。
梳理清前因後果,麥冬心裡不可抑制地浮上一股內疚。
她還以為自己把咕嚕養地很好呢,前段時間還計劃著讓咕嚕減肥,誰知道咕嚕不僅不肥,根本就是發育不良。咕嚕身形的幾次變化她都看在眼裡,卻因為咕嚕本身的種種神奇而忽略了過去,見怪不怪地以為變身什麼的對於咕嚕都是正常的,沒有仔細想過其中邏輯,因而忽略了許多可能推匯出真相的細節。
檢討了下自己的粗心,麥冬好好地將咕嚕全身上下檢查了個遍,發現沒有什麼異常後才放下心,只能感嘆了句“岩漿果果然神奇”。
岩漿果如此神奇,自然會引得所有生物趨之若鶩。知道了咕嚕突然長高的原因,麥冬更加了解了岩漿果對於一般生物意味著什麼,這樣神奇的果實,對於所有生物的誘惑都是巨大的。
然而,岩漿果就像是上天專門賜予巨龍的禮物一樣,只有在巨龍活動的岩漿周圍才會有岩漿果生長,荒郊野外絕無可能出現野生的岩漿果,這就斷絕了其他生物從野外獲得岩漿果的途徑。
而在巨龍稱霸這個世界的時代,沒有任何生物膽敢挑釁巨龍的權威,因此,岩漿果一直是巨龍私有物一樣的存在。
但是現在,除了咕嚕,巨龍已經消失,只剩下昔日的僕從還在恪守著過去的職責。弱小的雪人毫無任何戰鬥天賦,稍微兇猛一些的動物都能輕易打敗雪人,即便雪人據守山谷地形,又依靠數量優勢派人日夜不停守護山谷,還是經常有野獸擅闖山谷偷取岩漿果。
麥冬特意詢問了咕嚕這一點,咕嚕又磕磕碰碰地向老雪人轉達了問題。
看到老雪人蒼老的臉上閃過一絲灰暗,麥冬心裡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咕嚕的轉述證實了她的預感。
大多數時候,面對偷取岩漿果的猛獸,雪人只能獲得“慘勝”。但凡有野獸入侵,不論其最後能不能摘得岩漿果全身而退,雪人這邊總會有生命逝去。
武力不行,雪人唯一能依靠的便是人海戰術。
蟻多咬死象,在雪人出動了足夠的數量後,大部分猛獸都不能全身而返,即便摘得了果實,不流點血也是不可能的。
猛獸的一滴血,對應的很可能就是一隻雪人的生命,每次猛獸來襲,雪人這方少則幾個,多則數十,總會有雪人為了守護岩漿果死去。
老雪人說,為守護岩漿果而死的雪人是全族的英雄,它們的屍首也會葬在它們戰鬥的地方。
麥冬覺得奇怪,岩漿山谷裡並沒有墳塋,連小土包都不見一座,事實上,整個山谷幾乎都被岩漿果佔據了,剩餘的小部分空間似乎根本不足以埋葬那麼多雪人。
老雪人很快就解開了她的疑惑。
——在熔岩山谷死去的雪人都將回歸於熔岩中。
與巨龍不同,雪人雖然也喜高溫,並且能在熔岩附近生存,但它們的肉\\\\體並不能直面熔岩的高溫。
雪人們為死去的族人收殮屍骨,整理儀容,為它們佩戴上生前最喜愛的飾品,然後便將其放入岩漿山谷中心的那處熔岩池中。
滾燙的岩漿瞬間便將雪人的屍首吞沒,成了這些雪人最終的葬身之地。
所以麥冬才看不到山谷中有墳塋。
再想想剛才那些空蕩蕩的育嬰室,麥冬剛剛由於見到咕嚕而好轉的情緒瞬間又低落下來。
老雪人卻沒有像她一樣失落太久,臉上的灰暗也不過一閃而逝,很快語氣就變得驕傲起來。雖然聽不懂,但麥冬懂得,它這是在為那些死去的族人而自豪。
雖然會為族人的逝去而傷感,但當同樣的情形再次發生時,它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