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蟲子,只是蟲子多了也能把人咬痛,面對源源不斷的海獸,龍族即便再強大也難免受傷。但即便如此,海獸一次頂多能撕咬掉它們幾片鱗片,想要一擊致命,即便巨龍們站著不動,它們也得攻擊上好一會兒,因為龍族的防禦力實在太強。
能真正瞬間傷害到它們的只有自己。
高昂的右爪落下,比最好的刀劍還鋒利的指甲瞬間破開黑鱗,劃破面板,切入骨肉,染滿冰冷的鮮血。
鮮血瞬間在附近的水域飄散,將海水染得一片血紅。
一隻前臂從肩頭處脫離,由於水的浮力,並沒有“砰”地落地,而是輕飄飄地,水草一樣漸漸沉入海底。
這一切發生地太過迅速,麥冬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看到咕嚕將自己的左臂截斷,所有銀白色的鱗片都消失不見,眼前只剩一個失去了一條前臂的黑色巨龍。
斷臂落水的同時,咕嚕的身體再次發生著變化。
鱗片、血肉和骨骼都在急速縮小著,淋漓的鮮血不止從左臂斷處滲出,更從每一片鱗片底下滲出,血液很快就佈滿了它的全身,然後由很快被海水帶走。
既然耗盡魔力的方法行不通,那麼就只有後一條路可走:徹底拔出身體內水屬性的泉眼。
但是,它並不是真正的泉眼。它無形無質,存在於骨血中,與整個身體密不可分,要怎樣才能將其拔出?
從知道要陪著麥冬一起返回龍山那一刻起,它就在想著進入龍山的辦法。耗盡魔力的辦法第一個被想到,它希望這個方法能奏效,但是心底莫名地肯定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所以才會想到第二個方法,也就是——拔除泉眼。
所以它做好了兩種準備。
第一個方法能奏效固然好,但如果不行,就要使用第二個方法。
在麥冬不知道的時候,它已經無數次實驗過拔除泉眼的方法。
力量的源泉根植於血脈,如果想要將其去除,似乎只有將全身的骨骼和血肉全換過才可以。但這樣一來,它也無法存活了。
還好,事情沒有壞到這個地步,無數次的試驗過後,它終於能將那股力量牽引到左臂,就像將泉眼禁錮在那一個範圍一樣。
想要毀掉泉眼,只要砍掉左臂就可以了。
還好,這一次終於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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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水屬效能量都被拔除,就像原本能裝兩百毫升的杯子被削去一半,容量也因此減少了一半。因為力量增長而快速長大的身體也因此受損,瞬間變得只有原來一半的大小。
這種變化是強制性的,也是真真切切的,不像咕嚕平時因為好玩兒而變換體型,除非力量再次增長到原來的程度,短期之內,它已經無法再變成原來的大小了。
可是,即便斷了臂,即便身體因為這劇烈的變化而鮮血淋漓,比起所得到的,似乎也值得了。
龍族的恢復力很強,手臂斷了可以再長,而力量失去了也可以隨著時間的增加而再次獲取,所以,咕嚕對這些都不在意。
只要鼕鼕能夠如願就好。
“鼕鼕,好了。”它虛弱地笑著,伸出剩下的那一隻爪子,握住麥冬的手,往龍山的方向邁了一小步。
海水中再沒有一絲阻力,原本粘稠的感覺似乎全是錯覺。
那股由龍山散發出的威懾也倏爾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溫和親切的氣息,彷彿在迎接離家許久的遊子。
麥冬已經愣在原地許久。
從咕嚕將自己的手臂切下的那一刻起,她的腦子裡就像飄滿了雪花的老舊電視機,噪音轟鳴,無法集中思考任何問題,直到咕嚕開口說話。
“……咕,咕嚕……”
眼淚肆無忌憚地落下來,模糊了眼前的畫面。她放任自己哭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