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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再二不再三,為了防止自己被三殺,樂安決定主動出擊。
款款走到小姑娘們跟前,沒等小姑娘們行禮問好(以防止河陽再在問好時叫出那三個字!),樂安便先聲奪人:
“河陽啊,”樂安笑眯眯地叫道,“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樂安可看見了。
包括河陽在內,在場幾乎所有小姑娘臉上都粉撲撲的含羞帶怯,而年輕小姐到寺廟,所求的所想的,除了姻緣幾乎不做他想,上完香求完籤,小姐妹們一起聊聊京中英俊的少年郎,想著哪一位會是自己的夫君,聊到興起臉頰羞紅,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但小姑娘們聊時再奔放,被大人以打趣的口吻問起,大多立馬羞澀支吾。
果不其然,樂安這話一問出,河陽,包括其他幾位小姐的臉蛋便都紅透了,再說不出來一句話一個字(自然也就叫不出那句對樂安形成會心一擊的老祖宗),只有宋國公家那位性子十分奔放不羈的崔嫚兒小姐,雖然同樣微紅了臉,但卻快人快語地冒出一句:
“聽劉小姐說家鄉的趣事呢!”
欸?
這跟樂安想的有些不一樣。
什麼家鄉趣事能叫這群小姑娘臉紅心跳,而遂初又是——
她疑惑地看向那群小姐。
而這一看才發現,一眾臉紅心跳的小姑娘之中,唯獨那位劉小姐,既不羞澀又不臉紅,見她看來,劉小姐斂下眼眸,身軀微微後退,做了一個規規矩矩又恭敬無比的萬福禮。
“臣女劉遂初,見過公主殿下。”
哦,是她啊。
樂安恍悟。
看得出來,這位劉遂初小姐教養極好。
她的身軀大半隱在其他小姐們身後,一點沒有出頭的意思,加之衣衫妝容素淨,舉止循禮,種種做派,便十分得一些老派人的喜歡,比如齊老夫人。
樂安幾乎要懷疑這劉小姐是不是齊老夫人特意叫來,好給自個兒看看她理想中的兒媳婦是什麼樣兒的,好叫樂安“徹底死心”。
畢竟這位劉小姐,看上去的確很好很好。
出身書香,年輕貌美,教養良好,彈一手好琴……最難得的是,年紀輕輕,性子卻如此沉穩大方,即便面對樂安,即便明知與樂安彼此關係尷尬,卻還能在她面前如此不卑不亢。
——所以齊庸言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樂安感慨著,隨口問了句:“家鄉趣事?你家鄉哪裡的。”
隱約似乎聽人提過,不過,樂安忘了。
沒辦法,誰叫她是“貴人”,貴人多忘事嘛。
“回公主,臣女家鄉宋州,襄邑。”
哦,樂安想起來了。
劉學士老家可不就是宋州,且,都說劉大學士為人孝順,因為父母慣居家鄉,不願居京,因此劉大學士便遣了髮妻和女兒們,使其長居祖籍,陪伴侍候劉老太爺劉老夫人,看來這位劉小姐,便是之前在老家陪伴祖父母的劉家女兒之一了。
不過,宋州,襄邑,這地兒能有什麼引得小姐們臉紅心跳的趣事?
善解人意的崔嫚兒小姐立馬為樂安解了惑:
“睢鷺也是襄邑人!”
睢鷺。
哦豁。
明白了。
樂安徹底明白了。
接下來,都不用樂安問,幾位跟樂安相熟,不那麼拘束的小姐,便爭相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果然,不獨京城人長了眼睛,美人在哪兒都是美人,據說那位睢小公子,在襄邑時便是頂頂有名的人物,每每出門,其境況堪比潘安衛玠,尤其去年上元節,花燈夜,他現身燈市,被人發現後,竟引得滿城少女競相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