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用了。
於是樂安便也去了書房。
書房裡,睢鷺在讀書。
他低著頭,脖頸修長秀美,側臉沐浴在日光裡,玉雕一般,稜角分明,卻又不失溫潤,他似乎沒有發現到樂安的到來,仍舊專心讀書,泛黃的書頁在白皙的長指之間輕輕翻動,有細小的微塵在他指間飛舞。
不知為何,這一幕讓樂安的心陡然靜了下來。
她帶著笑,踮著腳,貓一樣悄無聲息地走到他面前,擋住了日光,影子落在他專注翻閱的書上。
於是他終於發現了樂安的到來,抬起頭,對樂安一笑。
然後,便連一個字都未說,就又低下頭看書。
樂安微微訝異地揚眉,但隨即卻又一笑。
然後也不說什麼,腳步輕轉,去書架上挑了本書,又在與他面前書案的對角——那張桌案前離他最遠的距離坐下,翻開了書本。
這一幕看得冬梅姑姑目瞪口呆。
睢鷺見了樂安,連聲問好都不說,只看一眼便繼續讀書的模樣便已經讓她眉頭直跳了,而現在樂安又坐地離睢鷺那麼遠……
難道昨日這倆人的卿卿我我只是她的一場夢?還是現在年輕人的熱情已經褪去地這麼快,前一天還恨不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今日就能見了面都一句話不說,恨不得離地八丈遠?
冬梅姑姑不明白。
而接下來一天,直到夜色黑沉,冬梅姑姑都沒能弄明白。
除了中午一起用飯時,睢鷺和樂安坐一起說了幾句話——還是交流彼此剛剛看了什麼書,一句親暱體貼的話兒都沒有。
而用過午飯,睢鷺便立刻又去了書房。
樂安先是小睡了一會兒,醒來後也去書房——於是上午的一幕繼續重演。
而且,這次樂安沒有特地走到睢鷺跟前,於是,這下倒好,睢鷺乾脆連抬頭看她一眼都不肯了,眼睛全程就盯著書本沒離開。
整整一個下午,這倆人同在一個房間,卻愣是沒說一個字。
直把冬梅姑姑,甚至幾個昨日剛見到兩人膩歪模樣的侍女都驚地目瞪口呆。
於是到晚飯的時候,冬梅姑姑便趁著睢鷺還沒到,拉了樂安在一旁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