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用,且每一環節都要動用人力,每一環節都不能耽擱,尤其從胡地到京城,雖然理論上快馬加鞭一日便到,但這一路上有無數關卡,每個關卡都會對來往行人進行盤查,所以除了手眼通天者,想要一路不停地賓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宜生握著匣子,想起前世聽說的有關沈問秋的那些傳聞,忽然覺得自己可能還是小看了這個男人。除了用不完的財富,他擁有的,恐怕比她想象的更多……
而這樣一個人,卻在她最困難的時候送上這木匣,恰恰解了她的困境。
是巧合麼?
宜生想起那晚她鬼使神差突然說出的那句話。難道,只是因為她一句話?
不、不會的,怎麼可能呢?宜生下意識地搖頭,可心裡的思緒卻翻滾不停,心裡有個聲音不斷地冒出來質問她自己:為什麼?為什麼他會這樣做?僅僅因為她是侄媳婦?還是因為七月?為什麼他對她這麼……好?
這些疑問攪地她有些心緒不寧。
但沒多久,宜生就搖搖頭將腦海裡的雜念拋開。
現在最重要的可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最重要的,是渠瑩的事似乎有了解決之法。
不過……這草的效用是真是假?
她看著那草,半晌,揪下幾片草葉,將汁液揉出,抹在光裸的手臂上。
☆、86|117
打心底裡,宜生其實是相信沈問秋的。
她不知道這種信任是何時開始又因何而根深蒂固,或許是因為他對七月的疼愛,或許是一次次的接觸下逐漸累積的影響,但不可否認,她從未想過他會對自己和七月不利。
但這一次,如果他真的只是單純想幫她,他的幫助卻讓宜生覺得太重,重到有些承受不起。
不說在短短兩天內弄到這匣子草需要耗費多少錢財,宜生深知沈問秋身家,知道這對他來說其實不值一提,所以這不是真正讓她在意的。真正讓她在意的,是他做出這件事的意義。
是要下套子讓她鑽?還是單純只是關心她,想幫助她?
若是下套,她又有什麼值得他圖謀的呢?無冤無仇,又沒有利益,就算她真的中了套,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以宜生兩世對他的瞭解,他根本沒有動機這樣做。
否定了這一條,剩下的一個原因卻讓她更想不通。
沈問秋的確一直對她很好,但那種好就是對待普通後輩的好,可能還摻雜了些七月的原因,但無論如何,那都是正常的,淡淡的,有距離的好。他對她好,是像對伯府每一個人那樣的好,即便因為七月可能對她更好些,但整體還在一個範疇內。
可是,這種好足以讓他因為她一句話就去調查她,進而大費周章幫她解決問題麼?
宜生有些想不通。
她想了半晌,最後,她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興許人家真的只是出於好心,又或者只是因為喜歡七月,所以愛屋及烏,更何況對她來說大費周章的事,對他來說可能只是隨手為之。
想到這裡,宜生終於舒了口氣。
一定是這樣的。
想通後,宜生看著匣子裡的草,只猶豫了片刻,便揪下一片草葉,碾碎,待汁液全碾出後,深吸一口氣,將汁液塗抹到左臂的一小塊兒面板上。
她的手臂光滑白皙,朦朧的燈光下恍如一截白玉,沒有分毫瑕疵,草汁抹上去後,一小片面板被染成了綠色,然面板還是光滑的。
但是,幾乎就在片刻之後,被染成綠色的那一塊兒面板開始發癢,發燙。
宜生咬著唇,盯著那處面板,眼睛一眨不眨。
一刻鐘後,原本光潔白皙的手臂上憑空多了一片醜陋的疙瘩。
用手帕擦去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