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用力一推小船,喊道:“開船~”
七月揮動雙槳,小船成功向前滑行,只是她動作不熟練,小船搖搖晃晃地,好像隨時都會翻倒。
宜生在一旁看著,見此頓時揪心地站了起來。
“不用擔心。”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宜生一愣,扭頭便看到沈問秋側對著自己,目光還看著池子中的七月,口中卻明顯是對她說話。
“你要相信自己的女兒。”他又說道,忽然微微偏過了頭,看了她一眼,“更何況,還有我在。”他揚了揚手中的纜繩。
說完這句話,他立刻又將頭轉過去,依舊只看著七月,關注著七月的每一個動作,準備隨時發現情況不對便拉纜繩或下池子。
宜生愣怔了一下。
他轉頭的動作太快,聲音又太輕,使得她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但他已經又看向了七月,她也不好詢問或是什麼,只得也看向七月。
不過,再看到那搖搖晃晃的小船,揪心的感覺卻奇蹟似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篤定的安全感。
他拉著纜繩呢,再說,還有那麼多人,七月肯定當然不會有事。
而池子裡,划著小船的七月動作越來越熟練,她揮動著雙槳,靈活自如的穿梭在盛開的碗蓮間,沒有撞斷一朵蓮花,反而在小船經過碗蓮時,調皮地側身去用小臉親暱地蹭蹭那直立水面的蓮花。
玩到興起,七月甚至咯咯笑了起來。
像是普通的小姑娘一樣,因為歡喜而肆無忌憚地笑,笑聲清脆,如同荷葉上滾動的水珠。
宜生看著,卻忽然覺得眼眶酸澀。
七月不愛說話,不愛發出一切聲音,連笑聲都絕少,如現在這般,跟個普通小姑娘似的笑,對七月來說都是鮮少發生的事。
所以,看著眼前這一幕,宜生心裡又柔軟又酸澀。
柔軟酸澀之餘,她看了沈問秋一眼。
此刻,她深深地感激著他。
沈問秋看著池子中七月的身影,突然若有所覺,眼神朝宜生的方向漂移了一下。
——正正對上她感激的目光。
他飛快地將目光移開了。
七月又將小船從池子那頭劃到這頭的時候,致遠齋外來了人。
“爺,夫人身邊的翠縷來了,說園子裡還有那麼多客人,要少夫人去陪客。”靛藍聽了守門小廝的話,又報給沈問秋道。
宜生站了起來。
譚氏找她?
她看向沈問秋。
☆、49|481
翠縷進來時,便看到院子裡或坐或站的三人。
七月小姐站在少夫人跟前,少夫人拿著張帕子,給她擦身上臉上不知怎麼濺上的水珠。不遠處,三爺坐在太師椅上,目光微傾,安靜地看著母女二人。
不知怎麼,翠縷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不過,目光掃到三爺斯文俊秀又溫柔的臉時,那感覺頓時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讓臉頰灼熱發燙的心悸。
她是譚氏最為倚重的大丫頭,心裡對於自己的未來不是沒想法的。丫頭的未來,自然不外乎三條路,要麼出府配個尋常人家的尋常男子,要麼配府裡同樣身份的小廝管事,再要麼……便是給府裡的爺兒哥兒們當姨娘通房。
以翠縷的身份,前面兩條路滿可以走地順順當當,無論是出府嫁人還是留在府裡,未來的夫婿都會比一般的丫頭好上不少。但是,走前兩條路,翠綠不甘心,她有些別的想法——她想走第三條路。
無論是嫁給外頭的平民百姓還是府裡的小廝管事,再怎麼好,又怎麼好得過當主子?若是府裡的爺兒們都像二房幾位爺那般舉止粗魯長相一般也就算了,但長房卻有宣少爺和三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