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羅鈺。
這樣一日日地磨合,讓兩人的默契和情誼都飛速增長著,彼此心無隔閡,兩心相通。
朝臣們都知道新帝極為倚重信賴渠尚書,而新帝的心思,也只有渠尚書最能摸清楚。
朝臣們知道的事沈問秋自然也知道。
他還知道有次宜生與羅鈺討論地太晚,當晚便歇在了皇帝寢宮,次日羅鈺為她準備了新朝服,才騙過朝臣讓人以為她前日並未留宿。
探討朝政至深夜以致留宿皇宮,這對朝臣來說是榮譽,也是褒獎,是受帝王信任倚重的表現,哪個朝臣有這經歷都是會被人羨慕的。但是,當這個朝臣的身份是女子,且是個貌美的女子時,這事彷彿就變了味兒。哪怕你說一百遍你是清白的,但能有幾人會信?
所以宜生不得不小心翼翼,好在終於還是遮掩了過去。
然而,她騙得過朝臣,卻騙不過沈問秋。次日下朝回來,宜生便聽紅綃說,沈問秋昨日等了她一夜。
他白天就來了,見宜生還沒回來也不急,就陪著七月玩兒,一直玩到晚飯時間,宜生還沒來,七月想母親,心情有些低落,他也就沒回去,陪著七月用了晚飯。
晚飯後,七月都睡了,他說都等這麼久了,索性就再等等吧。然後他就在書房一邊看書一邊等宜生。
然而宜生一直沒回來。
沈問秋就在書房待了一夜。
紅綃也等了半夜,時不時去大門口看看,時不時去書房看看,最後實在困地受不了了,就在書房旁邊的廂房歇下了,她睡之前書房裡還亮著燈,也不知道沈問秋何時睡下,亦或是一夜未眠。
早上起來,書房油燈裡的油少了大半盞,而沈問秋已經走了。
聽紅綃說完,宜生的眉頭擰了起來。
她心中是坦蕩的,昨夜雖然留宿皇宮,但她和羅鈺絕對沒有一絲曖昧,他們討論科舉試題都要討論地頭暈眼花了,哪裡還有心思想什麼風花雪月。也是看她實在太累,羅鈺才讓她留宿,留宿的地方與羅鈺的寢殿還隔了一座宮殿呢。
可即便自己心中坦蕩,不知為什麼,聽到紅綃說沈問秋等了一夜,知道了她在皇宮留宿後,她的心裡便莫名有些焦灼。